畢竟這世人沒人會給已經(jīng)定下婚事的女子下聘,如此荒唐行徑,也就秦瑯能做出來了。
沈若錦這輩子救過太多人,早已忘記自己曾經(jīng)救過秦瑯。
秦瑯卻將她記得那樣清楚。
沈若錦心里亂糟糟的,“為何你如此篤定救你的人是我?我既沒有信物,也不記得曾經(jīng)救過你。”
四五年前她的確去過北境,那年北境天災(zāi)不斷,戰(zhàn)亂頻發(fā),幾個兄長奉命趕往北邊襄助鎮(zhèn)北王,沈若錦也與兄長們同往,沒少從死人堆里扒拉出還有救的傷兵。
但在她的記憶里,并沒有救過秦小王爺這樣的人物。
秦瑯道:“我當(dāng)初只是受了重傷,又不是瞎了,自然知道是你。”
沈若錦頓時:“……”
秦瑯見狀,立馬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太不好聽了。
他看著沈若錦,翻出記憶里最深刻的那一個瞬間,連嗓音都變得低沉纏綿起來,“那年北境千里冰封,萬山暮雪,我于垂死之際月下遇神女,攝我心魂,誤我終生。”
我喜歡你
五年前北境的那場大雪,險些讓秦瑯客死他鄉(xiāng)。
也讓他遇到了此生最難以忘懷的人。
當(dāng)時的秦瑯,還是秉承君子之風(fēng)的皎皎少年,初入戰(zhàn)場,穿的是普通士兵的戰(zhàn)甲,受了重傷,滿身滿臉的血,沈若錦救了他也不知道他是誰,只當(dāng)是尋常士兵。
如果秦瑯不說。
她一輩子都不知道,有人把她的名字寫在了心尖,刻入了骨髓。
沈若錦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(yīng)秦瑯洶涌的情感。
她甚至覺得自己太過卑劣,配不上他這樣的喜歡。
沈若錦對上秦瑯的視線,輕聲道:“可我嫁給你,從一開始就是另有所圖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秦瑯笑道:“我不怕你另有所圖,只怕我沒東西可以讓你圖謀。”
沈若錦一時間說不出話來。
她鼻尖酸澀得厲害,眼眶里水光逐漸彌漫。
兄長們還在的時候,常常說小十要嫁這世上最好的兒郎,滿心滿眼都是你。
她也曾憧憬過,兩心相許,一世不移。
幾個舅舅和舅母就只有彼此,家里沒有侍妾更沒有通房,兄長們自小都被教導(dǎo)要從一而終,認(rèn)定一個人,一輩子都不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