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若錦感覺到滾燙的淚水滲透衣料……
王妃哭了?
沈若錦怔了怔,沒有立刻開口說什么,抬手輕輕拍著王妃的背,已示安撫。
王妃低聲說:“我同秦驊這二十多年的夫妻,從未真正坦誠相待過……我瞞他,他瞞我,最后,竟到了這般境地。”
沈若錦不知道鎮(zhèn)北王都和王妃說了什么。
自打她嫁進(jìn)鎮(zhèn)北王府,還是第一次看到王妃哭。
王妃哭了好一會兒,才接過沈若錦遞來的錦帕,擦干了眼淚。
她說:“錦兒,幫我磨墨。”
沈若錦聞聲應(yīng),“好。”
王妃提筆,寫下了和離書。
她寫:成親二十三載,夫妻不和,各自隱瞞……
沈若錦張了張嘴,想說些什么,就看見王妃無聲落淚,淚水打shi宣紙,暈染了墨跡。
王妃抬袖抹去眼淚,又重新拿了一張宣紙,繼續(xù)寫了下去。
一封和離書,寫了很久。
沈若錦相勸,但王妃好像早就料到她會說什么一般,率先開口道:“錦兒,你不必勸我。跟秦驊和離這事,我已經(jīng)想了很久。如今出了秦瑯是北漠人這事,我更應(yīng)該跟他和離。”
王妃說:“收養(yǎng)秦瑯是我一個人做的決定,秦驊并不知情,更與鎮(zhèn)北王府無關(guān)。”
寫好和離書,王妃率先簽下自己的姓名,大拇指沾了印泥,蓋了手印。
然后用鎮(zhèn)紙壓在鎮(zhèn)北王的書桌上。
皇帝遲遲不放秦瑯。
王妃要去自首。
她說她一個人的事,不能連累旁人。
沈若錦攔著她,不讓她去,“父王進(jìn)宮去了,您這個時候去自首,只會讓李鴻更高興。母親,你要三思啊!”
不多時,喬夏和林修齊也趕了過來。
“姑姑,您這是做什么呀?姑姑!”林公子都快急死了,“現(xiàn)在北漠那邊都派了四皇子來大齊,說秦瑯是他們北漠的先帝之子,要把秦瑯接回北漠在,他有這層身份在,皇帝不會殺他的!”
喬夏道:“是啊是啊,秦瑯對大齊有功,皇帝不可能因為他是北漠人的兒子,就要他的命。王妃,你可千萬不要關(guān)心則亂啊!”
王妃看著眼前這幾個小輩,抬手擦了擦紅腫的雙眼,“你們都乖……”
“秦瑯要是知道您為了他這樣做,肯定也會反對的。”
林修齊不得不拿秦瑯出來說事。
王妃頓了頓,“我總不能,再欠秦驊的。”
喬夏和林修齊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