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瑯走到桌案后,鋪開宣紙。
沈若錦走到他身側(cè),拿起墨條開始磨墨。
這一幕倒有些像他們還在鎮(zhèn)北王府的時(shí)候。
只是京城沒有這么冷。
沈若錦往硯臺里加了一些水,很快就磨出墨來。
秦瑯提筆沾墨,先給母親寫了一封家信,說阿錦已經(jīng)帶人找到了父王,只是父王重傷在身,至今昏迷不醒,軍醫(yī)為其診治過,眼下正等著父王醒來。
他在信中寫父王向來體格強(qiáng)健,這次重傷能挺到現(xiàn)在,必然能醒,讓母親不要太過憂心,又在信中問候了母親身體是否康健,感謝母親讓林修齊送到北境來的各種御寒之物。
洋洋灑灑寫了整整三頁紙。
沈若錦拿起信紙從頭看到尾,
你喊我什么
當(dāng)時(shí)林修齊坐在榻邊打瞌睡,秦祁說了聲“父王,您醒了?!?/p>
林公子立刻打起精神,站了起來,“姑父?”
秦驊睜開眼,看著秦祁許久,才啞聲問了一句,“你喊我什么?”
“父王?!鼻仄畹溃骸拔沂悄拈L子,秦祁啊?!?/p>
秦驊半天都沒說話。
林修齊湊過去問:“姑父,您這是怎么了?”
秦驊掙扎著想坐起來,卻因?yàn)閭锰兀瑹o法動彈,“你喊我什么?”
“姑父啊?!绷中摭R忽然意識到鎮(zhèn)北王很不對勁,“您這是怎么了?該不會落水的時(shí)候傷著腦袋了吧?你還記得你是誰嗎?”
秦驊張了張嘴,啞聲說:“我是秦驊?!?/p>
“這不是記得自己的名字嗎?”林修齊低聲說著,立馬轉(zhuǎn)頭朝帳篷的士兵喊:“王爺醒了,快請將軍過來?!?/p>
“是?!?/p>
士兵應(yīng)聲而去。
片刻后,秦瑯和沈若錦披著外袍就過來。
“父王。”
兩人同時(shí)上前,異口同聲地喊道。
秦驊看著她們卻跟看陌生人似的,“你們是?”
秦瑯一看他這樣,就不說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