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。
這事發生地太突然了。
鎮北王鎮守北境二十多年,經歷過無數戰役,怎么會死得這么突然?
“急報呢?拿來我看看!”
王妃緩了許久,才再次開口。
“急報留在宮中,我親眼所見,母親……”
秦瑯想安撫母親,卻不知道說什么好。
王妃跟鎮北王算不得什么恩愛夫妻,這么多年一直都聚少離多,哪怕秦驊難得回京城,王妃也都是以銀子為重,為生意奔忙,兩人很少獨處。
鎮北王也忙,忙得沒有空閑納妾,也沒有養通房。
外頭一直說鎮北王府貌合神離。
可秦瑯知道,其實母親并沒有外人說的那樣不在意父王。
她只是不敢表現得太在意。
所以終日與銀錢生意為伍,做出一副根本就不在意夫君的模樣來。
“急報會不會弄錯了,他打過那么多次仗,受過那么多傷,會不會是他們弄錯了……”
王妃這話說得有些語無倫次。
沈若錦輕聲安撫道:“有可能的,我當時也以為兄長們都戰死了,在戰場上翻過那么多尸體,但現在我長兄、三哥、四哥還有六哥,都還活著……真的弄錯了也說不定。”
“是、是吧?”
王妃握住沈若錦的手,像是想從她身上吸取一點力氣似的。
秦瑯不忍看母親這樣,也順著她的話說:“皇上已經下令命我去北境接掌鎮北軍。母親,無論父王是生是死,我都會把他帶回來。”
王妃擦了擦眼角,低聲應道:“好。”
她聽過那么多邊境急報,也不是沒封都情況如實,她不愿意相信鎮北王戰死,心中始終存著幾分他可能還活著的想法。
只要還沒見到秦驊的尸體,她就不相信這人已經死了。
“皇上讓你去接掌鎮北王?”沈若錦聞言蹙了蹙眉,“那京城這邊……”
元平離了秦瑯,還不得被李相那些人哄得團團轉。
秦瑯道:“皇上的病情稍稍好轉了一些,六殿下這些時日也有所長進,朝堂上的事我去了北境之后,鞭長莫及,只能靠那幾位敢剛正直言的大臣們了。”
沈若錦又道:“皇上讓你何時啟程?”
秦瑯道:“回來同你們知會一聲,即刻啟程。”
“這么快……”王妃想站起來,卻沒有力氣支撐。
沈若錦溫聲道:“母親坐著吧。”
王妃靠在椅背上,“北境苦寒,二郎此去要帶些衣裳,萬事小心。”
秦瑯點頭道:“我知道的,母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