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京前還護妻護得跟什么似的。
去了一趟西疆回來,就來御前告妻了,此事必有蹊蹺。
元嵩“哦”了一聲,心中不喜秦瑯出來攪局,面上卻頗有興致地問道:“秦瑯告沈若錦什么?”
小內侍恭聲道:“秦小王爺告沈若錦不守婦道,不事夫君。”
大臣們議論紛紛說這個秦小王爺真是荒唐,連夫妻之間這點事都要鬧到議政殿來,皇帝日理萬機哪有空閑管他這些破事。
但他敲響了登聞鼓。
這事已然引起全京城甚至全天下人的關注。
皇帝甚至不能再讓懸鏡司私審沈家祖孫,只能把這事放到明面上,不僅要三司同審,他這個皇帝都要做主審,其結果更要公之于眾。
好一個秦瑯,鎮北王府的小王爺,沈十的夫君——
此人究竟是城府極深?還是荒唐紈绔!
都得宣上殿來,親自見了才知道。
皇帝眸色沉了下來,“宣秦瑯上殿。”
沈家人都回來了
與此同時,城門外。
沈十捧著牌位代長兄沈知洲與梅映雪拜了三拜,這一聲“嫂嫂”算是坐實了身份。
梅家送嫁的一行人著急忙慌地回去報信,喜娘留下唱完禮,也慌慌張張地跑了。
只留下沈家祖孫和剛行過禮的梅映雪,還有圍觀的行人。
梅氏女嫁牌位,不嫁高門,讓周遭眾人唏噓不已。
這沈家大公子究竟有多好,才能讓梅映雪這么死心塌地,即便人死了,都要守著他的牌位過一輩子。
“我來吧。”梅映雪從沈若錦手里接過了牌位,“我想離他近一點。”
“好。”
沈若錦將長兄的牌位鄭重地交給了梅映雪。
本想讓嫂嫂先回沈府歇息,跟著他們去御前受審只怕要遭不少罪。
可京城沈府早在三年前,就被阿公遣散了,門房仆從一個不留。
沈若錦在京城這一年,實在熬不住的時候,回沈家看過,如今府里早就沒人看著,庭院雜草縱生,到處都是蛛網灰塵。
大門上了鎖,鑰匙在誰手里都忘了。
阿公早就做好了戰死沙場的準備,他根本就沒想著能活著回到京城。
只是沈若錦橫插一腳,硬生生把阿公從鬼門關拉了回來。
才有今日沈家祖孫回京受審這一遭。
“小十。”沈老將軍喊了沈若錦一聲,壓低聲音跟她說:“既已抵達京城,受審之事不可拖延。梅家姑娘對知洲一片癡情,拜過牌位也就夠了,不可再讓她受沈家牽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