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瑯以為他在西昌王庭遭人迫害久了,不敢隨意吃別人給的東西。
他從隱衛手里又拿過一塊芙蓉糕,自己先咬了一口,又遞到沈若錦唇邊,“夫人,你也吃一塊?”
沈若錦就著秦瑯的手咬了一口,一邊咀嚼著,一邊用眼神示意沈知安放心吃。
沈知安眨了眨眼,還是沒吃。
秦瑯斟酌用詞道:“三哥……夠警惕的啊。”
“警惕點好。”沈老將軍眼眶有些發紅,“他如今這幅模樣,若不警惕一些,早就不知道被人害死多少次了。”
沈若錦聞言,頓時覺得口中的芙蓉糕味同嚼蠟。
祖孫幾人在院中各懷心事。
過了許久。
梳洗過后的元思寧打開屋門走了出來。
一直坐在門檻上的沈知安刷的一下站了起來,把那塊芙蓉糕捧在掌心,遞了過去,“公主,吃糕。”
俊朗如斯的青年言行猶如稚子。
卻自有一番赤心在。
元思寧眉眼溫柔地看著他,笑得比陽光還溫暖,“公主不吃,知安吃。”
幾步開外的沈若錦和秦瑯,還有阿公頓時:“……”
敢情沈三不是怕芙蓉糕有毒,也不是喜歡吃。
是要留給公主吃。
“公主、吃。”
癡傻的沈知安很是倔強,公主不接那塊芙蓉糕,他就一直捧著。
直到元思寧拿起那塊芙蓉糕咬了一口,柔聲跟他說:“芙蓉糕很好吃,知安以后……要自己吃,不要留給我了。我們回到大齊了……”
如今的沈知安還聽不懂“我們回到大齊了”究竟代表著什么。
他不知道她們以后會有吃不完的芙蓉糕。
也有著不可跨越的身份鴻溝。
再也不是在可以無人的角落相依為命的兩個人。
“早知道整盤端給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