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梅映雪執念太深,怎么勸都不勸。
當天夜里,梅太傅府上來人要接回梅映雪,柳氏護兒媳婦心切,還跟他來回爭論了幾輪。
由于沈大夫人太過講理,又念佛念多了,吵起架來也十分佛系。
眼看著梅大公子要占領道德高地,秦瑯忍不住開口,三言兩語就把人打發走了。
秦小王爺在靈堂上,對前來接妹妹回家的梅家大公子說:“沈知洲的牌位就擺在這里,你要接走他的新娘子,就不怕他夜里來找你算賬?”
梅大公子說:“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,我也不信鬼神之說。”
“鬼神之說不信是吧?”秦瑯道:“我還略通拳腳,一招就能打得你爹都不認識,你信不信?”
“你你你!”梅大公子你了半天,到底是不敢跟秦小王爺硬碰硬,最終鎩羽而歸。
梅映雪就這樣在沈家住下了。
沈知安還活著的消息,讓梅姑娘存了一絲沈知洲或許也還在人間的希冀。
只是誰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。
在沈家兒郎戰死沙場的
團寵小十
秦瑯說:“諒解不了一點”
侯府眾人上次見到秦小王爺,還是沈若錦回門那天。
那時候秦瑯的嘴就跟抹了毒一樣,見一個懟一個,慕老夫人佯裝發病逼沈若錦去跪祠堂,他說要是跪祠堂要是有用,也該是老夫人去跪,想活多久就跪多久。
現在到了沈府,越發地不給長輩留臉面。
“都是一家人,何必鬧成這樣讓外人看笑話呢?賢婿。”
慕高遠這會子出來擺岳丈的譜了。
“別。”秦瑯當場反駁道:“你們臨陽侯府既然已經跟我夫人斷絕了關系,那還喊什么賢婿,請臨陽侯稱我為‘郡馬爺’。”
他這郡馬爺當得比駙馬爺還神氣。
慕高遠一時間啞口無言。
慕老夫人強詞奪理道:“骨肉至親,血脈相連,豈是一封斷絕書可以斷干凈。更何況這主意是我出的,與侯爺無關,若錦不想認我這個祖母也就罷了,難道連親生父親都不認了嗎?”
“親生父親?”三舅母張氏“呸”了一聲,叉腰罵道:“你家死老婆子苛待若錦的時候你在哪?老婆子出主意要跟若錦斷絕關系的時候你難道沒點頭?現在看我家老將軍封了安西王,若錦成了平西郡主,你們又眼巴巴地湊上來攀親戚,你們能不能要點臉?”
“你敢罵我死老婆子?”
慕老夫人氣得差點背過氣去,拄著拐杖要往張氏身上打。
張氏一把就將那拐杖奪了過來,擲到門外去,“錯了,不是我罵你死老婆子,是你本來就是死老婆子!”
沈三夫人張氏出身江湖鏢局,年少時便跟著父兄走南闖北運鏢,年輕的時候跟沈三爺鬧脾氣都能對打好幾個來回,后來生了兩個兒子,要為小輩做表率才裝得賢良淑德一些,漸漸地改了身上的江湖氣。
三年前的禍事一出,同樣是夫死子亡,幾個夫人里只有她一個拿到放妻書之后沒尋死也沒出家,回娘家接手了被弟弟敗得七七八八的鏢局,重振家業,四下尋找可能還活著的夫君和兒子。
從前她做沈三夫人的時候,還要顧及慕高遠是五妹的夫君,慕老夫人再不好也是親家,多番忍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