縣學在城東,
葉秋水買的小院子也在附近,離得很近,江泠拿著舉薦書去縣學找學究,
里面的先生,有不少也是江泠曾經的老師,
看到他,錯愕之余,
又不免有些羞愧,當年江家二房出事,
也是他們商量之下,
劃去了江泠的名字,
讓他無法再繼續進學。
最有威望的張教諭接過舉薦信,
他與嚴知州相熟,認識紙上的字跡,信紙末尾,
還留有知州大人的簽印。
嚴敬淵愛才,
不忍江泠才學淹沒,請他們收他做學生,不要因為疾病就掩去他身上的光芒。
幾名學官對視幾眼,都在等著張教諭的決定。
他握著信紙,沉吟片刻,
點了點頭。
“嚴大人已經啟程歸京,
臨走前還不忘寫信舉薦江嘉玉,想必對他頗為重視贊賞,
他以自己官位做擔保,愿承其責,我們怎能辜負他所托。”
其他學官也點頭,
幾人離去,翻開縣學學生的名冊,將江泠的名字重新添了上去。
這件事傳到江家,四房嚴陣以待,四夫人急得在屋中來回踱步,“他這是走了什么運,竟然能讓嚴大人為他作保?!”
前不久,四房想給知州送禮,只是連大人的面都沒見過就被回絕了,門房的下人冷聲告訴他們,賄賂官員,要杖八十,嚇得江四爺帶著禮連忙跑了。
嚴知州威名在外,直到他任滿歸京,眾人才意識到,他從御史升任地方知州,看似右遷,實際明升暗降,一旦調離中樞,來到像曲州這樣偏遠的地方,再想回去就難了,所以嚴敬淵急需做出功績,才會大刀闊斧地處置曲州的官員,去除冗雜稅目,開墾荒山,最后因為政績優秀,兩年內被調回京師。
曲州
遠離皇城,這里的官員偷懶慣了,楊知縣與許縣丞只想著賄賂拉攏新知州,卻正撞上了刀口。
江四爺老老實實了一陣子,怕知州大人真的給他打板子,在家鼠頭鼠尾躲藏一個月,直到嚴敬淵任滿歸京,他才敢出門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