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瑯氣死了,走過去,踹了男人一腳,動作太用力,牽動到背后的傷,疼得他齜牙咧嘴。
赤云軍中缺少軍醫,不得已向蘇敘真麾下借人,韓大夫走不開,葉秋水才自請來了這里,哪里想,一群色膽包天的狗東西,連治病救人的大夫都敢垂涎。
這日后,薛瑯連下幾道軍令,誰敢對掌醫女使動歪心思,領八十軍棍,動手動腳的,哪只手碰到她,就砍哪只手,再趕出軍營。
軍令嚴苛,那名被銀針弄倒的士兵醒來后就被打了板子,削去軍戶身份,不準再入營。
葉秋水出入自由,從此之后,連她所住的帳子外都沒有人敢靠近。
薛瑯養好了傷,沒事就喜歡去她跟前晃悠。
葉秋水很多時候都是冷冰冰的,偶爾才笑著應答。
薛瑯明年才及冠,很是年輕,有些老兵痞子一開始不服他管教,后來都被打得服服帖帖。
他少年時是京師有名的紈绔,后來被老侯爺一腳踹到軍營歷練,沒幾年,老侯爺病逝,薛瑯襲爵,不服他的人很多,也正是因為如此,他的麾下,才有人色欲熏心,妄圖染指女使。
薛瑯覺得很丟人,眼前時不時浮現那日在軍帳外,葉秋水用銀針放倒士兵后,淡淡瞥他的一眼,像是在嘲笑。
之后的幾次無傷大雅的小戰役,薛瑯都打得都很拼命,像是要證明自己一樣,身上添了大大小小無數個傷口也無所謂,葉秋水奉命前來為他看傷的時候,薛瑯也只是嘿嘿地笑,眼神很得意。
仿佛一身傷痕,都是他的勛章似的,忍不住要脫下盔甲,朝她炫耀。
葉秋水:有病吧。
他喜歡和女孩玩,為人幼稚,即便當了將軍,依舊改不了輕浮風流的性格。
“咱們也算認識好幾年了。”
薛瑯看著她拎著藥箱走過來,說道。
從幾年前,在蜀中相識,后來葉秋水到隴右買藥材,薛瑯一路護送,雖然談不上多熟,但幾次三番,也算是有過命的交情了。
薛瑯知道她同宜陽郡主常互通信件,有時候還會拜托葉秋水寄信時幫他捎上一封,幾次后,宜陽的回信里,會告誡薛瑯,一定要保護好葉秋水,要是她發現葉秋水掉了一根頭發,以后肯定不會給他好果子吃。
“敏敏刁蠻任性,竟然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。”
薛瑯很是驚訝,這還是他印象里,稍微有些不如意就張牙舞爪的堂妹嗎。
“她哪里刁蠻任性。”葉秋水瞪他,“敏敏可愛率真,你不準這么說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