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大爺想了想,吩咐,將這個險些破壞大郎婚宴的罪魁禍?zhǔn)状蛞活D,丟出去。
六郎大笑,拍手稱快,“吊起來打!”
葉秋水慌亂地掙扎,不過她的力氣在做慣了粗活的仆婦們眼里,同小貓撓癢癢似的,后領(lǐng)被提住,臺階下有一張長板凳,葉秋水被重新塞進麻袋里,拖過去按在上面。
她不停掙扎,嘴被堵住了,只能發(fā)出嗚咽聲。
棍子要落下來的時候,有小廝沖進院內(nèi),揚聲說:“大爺,三、三郎來了!”
一群人紛紛站了起來。
面面相覷。
不待江大爺反應(yīng),月洞門前忽然走進一人,西天方向金烏欲墜,落霞千里,余暉鋪灑在庭院中的小路上。
來人逆光而立,身形清瘦至極。
江泠拄著拐杖,走路很慢,身后還有想攔不敢攔的江家仆人,在眾人詫異不已的目光中一步步走進,站定,抬手行禮。
江家老宅的人已經(jīng)許久不曾見過他了,少年長高很多,但比過去更加消瘦,他目光銳利,神情嚴(yán)肅,開口沉聲道:“大伯,我來尋人。”
臺階下,麻袋里的動靜停住,葉秋水聽到江泠的聲音后,沒來由的,那些恐懼悉數(shù)退散,她霎時心安。
江大爺心中納罕,“什么人?”
江泠說:“你們帶走的人是我府上的貴客,她若冒犯諸位叔伯,侄兒替她賠罪,她不是江家的仆人,也沒有與誰家簽奴契,就算有錯,你們也不能隨意打罵,甚至動私刑。”
“你府上的貴客?”
江大爺反問,看了其他人幾眼。
遠處,江四爺想起,去年夏天,五郎目睹江泠與一貧家子結(jié)交,他雖沒有親眼見過那貧家子是何模樣,但五郎說了,是個年紀(jì)不大的小娘子,江四爺眼珠子一轉(zhuǎn),斷定就是麻袋里那小丫頭無疑。
很快,他弄明白昨日的事,想必是六郎帶著客人去捉弄江泠,被那小娘子瞧見,她在替他出氣。
江四爺偏頭,低聲將這件事告訴江大爺。
江大爺冷哼一聲,“三郎,你可知她做了什么事情?她故意害得六郎他們從墻頭跌落,昨日你大哥成婚,江府來了許多貴客,楊知縣家的小官人是何等尊貴的人,傷了他,這丫頭就算掉幾層皮都不夠賠的。”
江泠臉上沒有一絲表情,他直視江大爺,說:“那么請問大伯,喜宴的貴客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江公宅附近?攀附墻垣,興許被人當(dāng)做是盜賊也不無可能。”
“真論起來,好像偷盜的罪名更嚴(yán)重些吧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