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救了本郡主的命,想要什么賞賜?”
葉秋水沒說話,卻突然抬起手,捏了捏她的臉。
先前在山上,她就特別想捏郡主的臉,宜陽氣鼓鼓的樣子,像小兔子。
宜陽呆住,片刻后臉漲紅,怒道:“你干什么!”
葉秋水伸出兩只手,變本加厲捏她的臉。
宜陽氣死了,想起在山上,葉秋水扒她的衣服,還說她們貴族老是穿一些沒用的東西,逃命的時候全是累贅,葉秋水沒規(guī)沒矩的,讓宜陽惱怒,可是想到葉秋水為了保護她,去引開山匪,險些死去,她又發(fā)不出脾氣,只能氣鼓鼓地坐著,任葉秋水揉搓。
捏夠了,葉秋水收回手,扯起嘴角笑了笑,一笑,不知牽扯到哪處的傷口,疼得她齜牙咧嘴。
宜陽立刻緊張起來,按住她,“你別動!”
“大夫說了,你要好好休養(yǎng)。”
好在沒什么大傷,都是皮外傷,仔細養(yǎng)著,不會有后遺癥。
這時,屋門被敲響,下山后,薛瑯將幾人送到一名郡守府上,宜陽金枝玉葉,住不了軍中營帳,郡守府有侍女,可以照顧她們。
薛瑯敲了敲門,宜陽揚聲道:“進來。”
屋門被打開,燦爛的光線涌進。
一名少年跨過門檻,他一身黑衣,墨發(fā)高束,雙臂抱xiong,嘴角噙著似有似無的笑意,目若朗星,瞳如點漆,背后的陽光似乎都追不上他的光彩,少年像是天上旭日,生來便是耀眼矚目的。
薛瑯看著宜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,笑了笑,“敏敏,你怎么又哭了,好丑啊。”
宜陽氣得皺起臉,哼一聲,扭過頭,留一個后腦勺給他。
葉秋水不認識他,不知該如何稱呼。
薛瑯走近了,看出她心中所想,道:“小娘子喚我薛瑯便是。”
一旁的宜陽翻了個大白眼。
葉秋水抿了抿唇,只有情人之間才會用名加“郎”的方式去喚對方,她抬眸看向少年,見他嘴角掛著戲謔的笑容,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,只道:“薛公子。”
宜陽沖過來,給了薛瑯一拳,“叫你不要臉!”
“我哪里不要臉了?”
薛瑯故作委屈,“我沒說錯啊,我確實叫薛瑯呀。”
宜陽說不過他,他性子輕浮不羈,最喜歡調(diào)戲漂亮小娘子了,要不然也不會被大伯踢到軍營,沒成想這么久過去了還是死性不改。
宜陽“呸”了一聲,重新坐回榻邊,說:“他是我堂兄,靖陽侯府的世子,薛瑯,是‘撫長劍兮玉珥,璆鏘鳴兮琳瑯’的瑯1。”
葉秋水心中了然,原來,不是郎君的郎,這人是故意這么說的,當真是輕佻。
靖陽侯府的小侯爺,也是個極為尊貴的人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