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娘神情倔強,怒目而視,明明已經被寶和香鋪趕走,但看到二當家明目張膽占人基業,
還是忍不住過來理論。
二當家被她纏得有些煩了,
一把甩開她的手,說:“臭丫頭,
少在這里胡攪蠻纏,大當家是不可能再回來了,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她艱苦積累的家業就這么沒了嗎?正是因為我心中敬仰大當家才不忍看她這鋪子毀于一旦,
明白嗎?趕緊滾。”
“根本不是這樣,你憑什么斷言大當家已死,她也許只是被什么事情絆住,活不見人,死不見尸,作為二當家,難道不應該先報官去救人嗎!”
“我就是知道,死丫頭,快來人將她趕出去!”
鋪子里沖出來兩個伙計,架起葉秋水的胳膊,將她丟得遠遠的,葉秋水摔在
地上,胳膊蹭破了皮,她疼得淚花都出來了,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吹開傷口的沙礫。
回到家,江泠一看到她衣擺灰撲撲,頭發也散了的模樣,眉心微蹙,拉著她進屋。
“誰欺負你了?”
葉秋水將近來鋪子里發生的事告訴他,“胡娘子不見了,二當家趁人之危,不僅將寶和鋪子搶過去,還趕走了鋪子里的老人,我找他理論,他惱怒,讓人將我丟出來了。”
她氣呼呼道:“他憑什么斷言胡娘子已死,出海打撈沉船的人并沒有找到胡娘子的尸體。”
江泠眉眼低垂,輕輕用清水沾shi的帕子擦拭她手臂上的傷口,涂上藥膏。
他問道:“胡娘子是乘船出海時出事的?”
葉秋水重重點頭,“對!胡娘子隨商隊出海去什么……什么羅,竹子的地方采集香料,幾個月過去一直音訊全無,大家便猜測,他們的船在海上沉沒了。”
“暹羅,天竺?”
“嗯嗯!”
江泠曾在書上看到過關于西南屬國盛產香料的記載。
“二當家與你怎么說的?”
葉秋水回憶,“他說大當家不可能再回來……”
她不知想到什么,話語忽地頓住。
江泠抬頭看了她一眼,“他為何如此肯定?”
二當家為何斷言大當家不會活著回來,他語氣篤定,毫無顧忌占人基業,難道就不怕萬一胡娘子險境脫身,回來撞破他的奸計嗎?
除非,他真的確信,胡娘子不可能平安歸來。
葉秋水臉色變了變,“哥哥……胡娘子會不會是被二當家……”
“空口無憑,如今最要緊的是活要見人,死要見尸,其他的都是猜測。”
葉秋水眉眼耷拉下來,“哥哥,我害怕胡娘子真的出事了……”
她看著很憂傷,葉秋水是個十分念舊且知道感恩的人,雖然胡娘子當初只是見她機靈,將她帶到香鋪,后來她在香鋪做學徒,胡娘子也沒有特別關照,似乎早就忘了自己曾經從朱家酒肆帶回一個很會算術的女孩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