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親,事情不是這么論的,芃芃的義兄,是解元,前途無量,她哪里算得上身份低賤,江解元自宗族除名后孤身一人,他就這一個妹妹,將來他入仕為官,求娶芃芃的人不會少的。”
王聿章哀求道:“阿娘,我真的喜歡她,你知道的,她人很好,古靈精怪,你也喜歡她不是嗎,母親對她知根知底,芃芃的性子,不會生事的,這樣的兒媳,難道你不喜歡嗎?”
他有理有據(jù),一遍遍勸說王夫人。
王夫人也算是看著葉秋水長大的,聽他這么說,也有些猶豫了。
是啊,那是個知根知底的好孩子,為人和善,將來若托付中饋,以她的能力,也定然能將一門上下管理得井井有條,出身差些,倒也不要緊,他們王氏不是什么眼高于頂?shù)娜思遥聥D有什么禮數(shù)不全的,好好調(diào)教就是了。
王夫人嘆了一聲氣,“你既然有此意,為娘自然是依你的,只是……你可曾與她說過,可曾問過解元的意思?”
見母親松口,王聿章眼底露出喜色,笑起來,“還沒有,我準(zhǔn)備準(zhǔn)備,明日就去問,早些將事情定下來。”
“好。”
看著兒子那喜上眉梢的模樣,王夫人很無奈。
他都沒停留片刻,轉(zhuǎn)身又焦急忙慌地走了,王夫人喊了兩聲都沒聽見。
她氣得發(fā)笑,扭頭對女兒說:“瞧你兄長那不要錢的模樣。”
王緒維哈哈大笑。
放榜的日子還有半個月,江泠收拾東西又要準(zhǔn)備出發(fā)。
葉秋水幫他將衣物歸整好,抿著唇,將傷感都忍了回去。
“哥哥,衣袍都裝好了。”
她悶悶的,說話帶著鼻音。
江泠站起身,走到她面前。
小娘子精神軟趴趴的,渾身上下充滿了喪氣。
江泠回來只待了三日,明日又要離開。
他垂眸看著她。
其實本來,他有些話要問,這次趕路回來,也是想早點帶她去京城。
春天到了,護(hù)城河冰雪消融,畫舫游動,這個時節(jié),京師有許多熱鬧的jihui,每年春天,帝后二人會出宮行親耕禮,文武百官隨行左右,場面壯觀,江泠想帶她一起去看。
只是回來后見到她,又突然猶豫了。
葉秋水現(xiàn)在還想去嗎?她會不會已經(jīng)有更想做的事情了。
少女一天一個模樣,心思也讓人捉摸不透,他不知道要不要開口,問她愿不愿意同行。
“芃芃……”
江泠剛叫了她一聲,門外突然傳來呼喚,一名寶和香鋪的伙計在門外探頭探腦,“小東家在嗎?”
葉秋水抬起頭,出門,“在的。”
伙計說道:“東家,鋪子里有批貨出了點問題,我們都等著您拿主意呢。”
“好,我這就來,你等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