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開,
取出短刀,割開一名將士的前襟,
露出xiong腹,查看傷勢。
在軍營里當大夫,見慣男子的軀體,
他們于她而言,同一團豬肉沒什么區別,葉秋水神情平靜,清創,上藥,動作行云流水。
倒是其他將士對此有異議,軍中女人少,有的也是一些幫忙漿洗衣服的阿婆,赤云軍中規矩森嚴,不允許士兵私下狎妓,在塞北,漂亮的,年輕的女人打著燈籠都找不著,難得遇到一個自己送上門的,掌醫女使眼里無男女之分,對病人一視同仁,在某些人眼里,倒成了無聲的邀請。
有些膽子大的,喜歡偷偷跟著葉秋水,她看完傷患,從營帳里出來,蹲在地上看藥爐,突然,身后響起腳步聲,一名五大三粗的將士站在她身邊,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,說一句,悄無聲息地靠得更近些。
葉秋水語氣淡淡,說自己要看藥,對方竟然伸手,“我幫小葉大人看看火候?!?/p>
然而手卻不是往爐子上,反打了個彎兒向她肩膀伸來。
薛瑯路過附近,見狀,神情一斂,飛奔而來,抬手正要一把擒住那膽大包天的士兵,此人卻突然毫無預兆地倒下了。
臉上還是未收的猥瑣笑容,雙眼卻一翻閉緊,整個人重重地砸在地上。
薛瑯愣住,手僵在半空,眼眸轉動,呆呆地看著面前的少女。
她冷靜如常,振了振衣袖,似是在撣去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一樣。
薛瑯這才發現,倒在地上的士兵xiong口還插著三根銀針。
方才他剛靠過來的時候,葉秋水就已經伸手摸向腰側裝著銀針的布包,男人的手甚至連她的發絲都來不及碰到。
葉秋水拍了拍衣擺,回頭,問道:“侯爺有事嗎?”
薛瑯訕訕收回手,無奈一笑,似是惋惜,嘆道:“小葉大人,真是一點英雄救美的機會都不肯給啊?!?/p>
葉秋水轉過頭,視線又放回藥爐上。
“指望別人救我,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。”
她不喜歡靠別人,人立于世,想活命,只有自救。
“侯爺還是早些將傷養好吧?!?/p>
她側對著他,說:“你病在榻上,底下的人難免心思不純?!?/p>
薛瑯頭皮跳了跳,知道她這是在拐著彎地罵他呢,御下不嚴,手底下的士兵色欲熏心,連駐軍的大夫都敢輕薄。
薛瑯臉又黑又綠,惡狠狠地瞪了倒在地上的男人一眼。
藥煮好了,葉秋水彎腰端起,草草行了個禮,轉身又鉆進了傷兵營中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