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圍的嘈雜聲停下,又或許沒停,總之隔絕在外,什么都聽不到了。
江泠走到榻邊,低頭凝視著她。
“還難受嗎?”
葉秋水聲音很輕,“有一些,但是好很多了。”
“好。”
江泠又問,“餓不餓?”
葉秋水其實(shí)沒什么胃口,但是她知道,她病了這許多日,大家都很擔(dān)心她,迷迷糊糊間,葉秋水恍惚記得,江泠抱著她,喂她喝藥,吃粥,她常常吐他一身,江泠有時(shí)候很著急,葉秋水能感受到他的害怕,擔(dān)憂,手忙腳亂地照顧她,昏迷不醒的時(shí)候,葉秋水聽到的呼喚,句句帶著顫音。
她于是說道:“餓。”
江泠心里懸著的大石頭終于沉了下去,他嘴角微微牽起,淡淡地笑了一下。
回過頭,問:“有粥嗎?”
林伯忙道:“有有有!”
“盛一碗過來。”江泠頓了頓,說:“放些白糖。”
林伯出去了,大家也反應(yīng)過來,說:“咱們散了散了,讓葉大夫好好休息,別吵著她。”
“對對對……”
大家又關(guān)心幾句后散開。
屋里只剩他們二人。
林伯端了一碗熱粥過來,上面撒了白糖,葉秋水沒什么胃口,她靠著床榻坐著,江泠端著碗,一勺一勺喂她。
粥溫?zé)幔瑤еz絲的甜,喝了幾口,她覺得好像真的有些餓了,胃口漸漸起來。
就這樣一口接著一口,將一碗白粥喝完,四肢生熱。
葉秋水后背靠著枕頭,安靜地看著江泠。
他將空碗放到一旁,葉秋水注意到,他的鬢角多了幾根白發(fā),江泠從來沒有這么憔悴過,他瘦了許多,幾乎形銷骨立,眼睛很紅,下頜瘦削,長出一圈青色的胡茬。
他太忙了,很少休息,又要處理公事,又要照顧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