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廷怕影響臉面,一般不會讓他去出席這樣的場合。
對此,江泠早有所料,
心里波瀾很少,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平靜。
嚴琮反倒為他著急,“你想想辦法啊,官家記不住你這個人,想不起來要提拔你,要是考察不過,會被黜落回鄉的你知不知道?!”
“我知道。”
江泠淡淡道:“我盡我所能,該做的都做了,若我真的不適合留在官場,回鄉做個教書先生也好。”
嚴琮無言以對,“我真是佩服你,超然脫俗了已經。”
江泠心緒平靜,他知道自己走路比別人慢,仕途上自然也慢,能一步步地往前走,那就往前走,不能,人生也不是只有這一條路。
嚴琮問起鋪子的事,說他前幾日去檀韻香榭買香囊,帶回去后母親還有家中姊妹都很喜歡。
“我打算多買些,祠堂的香篆也不夠用了。”
嚴琮問道:“對了,嘉玉,你同葉小娘子是親兄妹么?為何不是一個姓氏?”
江泠正低頭寫字,聞言,回答道:“不是親兄妹。”
“我知道了,是義兄妹吧。”
江泠點點頭,“她于我而言,同親妹妹沒什么區別。”
“看得出來。”嚴琮笑了笑,“感情真好,就同一個娘生的似的。”
話音剛落,一旁傳來其他士子的嗤笑,“兄妹是假,姘頭才是真吧,這世上,哪來什么義兄妹之言,怕是情真意切,難舍難分才對。”
江泠手中筆停了下來,目光冷冷地看過去,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沒有別的意思啊。”說話的士子笑容促狹,“我就是那個意思,欸,嘉玉,我若是你,我定然不會叫自己妹子在外拋頭露面,傷風敗俗的,我要拖回來,打斷腿,對了,你妹妹做的什么買賣,賣什么的,莫不是……”
他話未說完,江泠忽然站起身,拂開面前的桌椅,沖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,冷著臉,一言不發,猛地揮拳砸上去。
閣中靜默一瞬,下一刻,士子驚叫,“江嘉玉,你瘋了!”
江泠臉色陰沉,扯著他的領子,將人摁在地上,他看著脾氣好,但絕不溫順,下手狠厲,一拳砸得那個士子眼睛都睜不開了。
嚴琮愣了片刻,回過神,沖上去拉人。
“嘉玉!”
拉了一下還拉不動,江泠平日清冷沉靜,鮮少與人發怒,大家都以為他很文弱,可嚴琮忘了,他少年時便經常干農活,劈柴打水,力氣極大,發了怒幾個人都拉不起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