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值,兩人一起出去,在門口分別。
馬車等在巷子外,葉秋水做事周到,冬天快到了,馬車?yán)锾崆颁伭撕窈竦能泬|,箱籠中還裝著暖手的香爐。
江泠坐上去,馬車開始慢悠悠往館舍趕,葉秋水忙于生意,這幾日都住在鋪?zhàn)永铩?/p>
走了沒多久,馬車驟然一停,整座車身都晃蕩了好幾下。
江泠從書上抬起眼。
馬夫聲音微顫,“官、官人……前面是宜陽郡主的車駕。”
巷子不大,前方停著一輛華麗精致的馬車,車身寬敞,將巷口完全擋住,旁人無法經(jīng)過。
江泠立刻下車行禮。
“你就是那個江泠?”
馬車中有人開口,聲音倨傲,緊接著,侍女掀開簾子,里面坐著一名身穿鵝黃色素羅大袖的明艷少女,她居高臨下掃視立在馬車前行禮的男子,他長相清正,儀態(tài)端方,寬大的公服穿在身上,襯得人更為冷峻威嚴(yán)。
宜陽郡主冷哼一聲,“連本郡主的詩會都敢三番五次推辭,真是好大的架子。”
長公主府的詩會、賞花宴邀請了全京城的年輕士子,可有個叫江泠的卻從來沒有來過,宜陽郡主是何許人也,何時有人這般不給她面子了?
不過是個鄉(xiāng)下來的進(jìn)士,難不成還要人三請四請嗎?
“那葉秋水,實(shí)非池中之物……
江泠面色平靜,
只道:“臣?xì)堒|之身,自覺于眾前行動不便,斷非侮慢郡主之舉。鄉(xiāng)野之人,
蒙官家隆恩,幸添進(jìn)士之列,
萬不敢驕滿。”
他說話滴水不漏,禮數(shù)又周到,
再斥責(zé)什么倒顯得咄咄逼人,宜陽目光垂下,
落在他身上,
打量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