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秋水雙手合十,“希望哥哥可以在京畿附近任職,離得近,見面也方便。”
江泠輕笑,“也不一定就能授官,要是考察不過,會被黜落歸鄉。”
“不可能的!”
葉秋水“呸呸呸”幾聲,“這種話可不能亂說,你怎么會被黜落呢,你都那么認真了,每日起早貪黑的,要是你當不了官,那就說明……說明官家他沒眼光……唔。”
話音剛落,江泠突然抬手,捂住她的嘴,眼神帶著警告,還有些無奈,低聲道:“這樣的話能亂說嗎,被旁人聽到怎么辦?”
蔑視皇威,說官家的不是,要掉腦袋的。
葉秋水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,“嗚嗚”兩聲,連忙點頭,眼珠轉了轉,警惕地看向四周,生怕隔墻有耳。
看著她呆呆的模樣,江泠嘴角上揚幾分,下一刻,溫熱的氣息拂過手背,掌心下就是少女柔軟的唇瓣,葉秋水含糊不清地說下次再也不會亂說話了。
江泠的手臂猝然僵住,指節蜷曲了一下,收回手,有些不自在。
葉秋水還在自顧自地說話,“明日一大早我就要去護國寺上香,求佛祖保佑,哥哥仕途順利,早日實現抱負。”
江泠目光不知落在何處,須臾,回過神。
他低低地“嗯”了一聲,送葉秋水回到鋪子,待她落鎖,進去休息后,江泠轉身回館舍。
一大早,葉秋水真的去了護國寺,給江泠求了簽,接著,她前去安國公府探望蘇大娘子,蘇敘真有孕在身,國公府的守衛也比往常更加森嚴。
安國公陸慶不在府中,與蘇敘真成親后,陸慶將老母接到京師居住,陸慶還有一個父母雙亡的表妹,去年來京師投奔姨母,如今也住在安國公府。
穿過幾道長廊,七繞八繞地總算到了后院,丫鬟進去通報后,有人出來領葉秋水進門,蘇敘真的臥房不同尋常,葉秋水一進門就同一面高大的兵器架打了個照面。
刀劍削鐵如泥,兵刃森寒奪目,葉秋水打了個顫,繞到一旁。
“嚇到妹妹了吧。”
榻上傳來女子爽朗的笑聲,蘇敘真二十有二,相貌成熟俊逸,舉手投足間滿是英氣,昨日馬球賽時也是一騎絕塵,年輕郎君們沒有一個人能追得上她,若不是她因身孕退場,昨日的魁首一定是她。
葉秋水上前拜見,禮數端莊,只是剛要彎腰,蘇敘真就立刻抬了抬手,一旁閃出一個侍女,托著葉秋水的手臂,不由分說地將她拉了起來。
葉秋水頓時愣住,蘇敘真笑了笑,擺手,“我不講究這些規矩,天天看著人對我拜啊跪的,我吃不消,坐吧坐吧。”
葉秋水上前,在榻邊坐下。
“大娘子身體如何了,可還有不適?”
蘇敘真搖頭,“沒事兒,昨天回來,睡了會兒,起來吃了十張饃饃,舒坦得很,一點也沒覺得不適。”
蘇敘真說話隨意,一點架子也沒有,看著葉秋水問:“妹子,我聽人說你從曲州來的,我一見你就覺得親切,我娘就是閩地人,跟你說話的口音差不多,哎呀,你真厲害,一個人在京師開鋪子,不容易吧。”
“還好。”
蘇敘真輕笑,頓了頓,又說:“你也別太在意那些人說的話,他們懂什么呀,一天到晚就是說什么家世,身份,我去他爺爺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