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泠有些無奈,按住她蹭來蹭去的腦袋。
葉秋水笑夠了,仰起頭,后知后覺地憂愁,“不過……”
“我還是覺得你虧了!”
她直起身,撅著嘴,氣鼓鼓的,“憑什么,你爹娘留給你的東西,憑什么給他們!”
二房的那些產業,明明是江泠的,他的族人霸占二房的田地,將他逼成這樣。
“報官!不是說要對簿公堂嘛,不能便宜他們!”
江泠搖頭,“沒有那么簡單,真的鬧到公堂上,公理不會向著你我,所以叔伯們有恃無恐,我只能這樣做,才不會一直受他們糾纏。”
這幾個月,族里的人用盡手段,為了瓜分家產無所不用其極。
江泠心里清楚,今日他不主動提出離開,日后,族人也會為了更名正言順地私吞二房產業,想法設法將他趕走,只是時間問題。
宗族靠血緣聯系,而有時候,血緣也是一道枷鎖與壓迫。
葉秋水似懂非懂。
其實若是他冷靜下來,也有對策,葉秋水畢竟不是江家的奴婢,她是活生生的人,江大爺沒有資格處置她。
但江泠仍舊慶幸他當機立斷做下的這個決定,再晚一些,也許棍子會落在葉秋水身上,他不想她受到一點傷害。
江泠揉了揉她的頭發。
“不過以后可能就真沒錢給你吃點心了。”
江泠眉心擰了擰,語氣很是沉重。
失去父母留下的產業,難以再維系錦衣玉食的生活,自然也不能像從前那樣嬌養著她。
江泠有些憂愁。
葉秋水卻笑出聲。
她晃了晃江泠的胳膊,“我又不是真的只饞點心!”
說完,輕聲道:“有哥哥,沒有點心吃也沒關系?!?/p>
她仰著臉,笑容清甜。
江宅的地契被族中收回,里面的東西江泠帶不走,他只收拾了幾箱書,穿過小門,暫時存放在葉秋水家中。
離開的那日,許媽媽和小荷哭得很難過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