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大只會喝酒嫖賭,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。
葉秋水指著江泠,“我信你。”
江泠頷首,“嗯,下次別人問起你的名字是什么,你就說……‘落霞與孤鶩齊飛,秋水共長天一色’。”
葉秋水重重點頭,“嗯嗯!”
江泠問:“好,你的名字是哪兩個字?”
葉秋水雙手握拳,神情認(rèn)真,“老夏與咕咕起飛,秋水拱長……天姨社!”
說完又疑惑道:“老夏是誰呀,為什么要飛?”
江泠:“……”
他抿唇,沉默。
半晌才開口,“不打緊,我再慢慢教你。”
氣候越發(fā)寒涼,初秋時,江泠已經(jīng)穿上厚衣。
一個月前的考試,江泠拔得頭籌,這半年來他次次評優(yōu)都是甲等,若是年末的考核能通過,來年就會被舉薦入京,進(jìn)入國子監(jiān)就讀后,那就是一只腳踏入仕途了。
江家對此萬分慎重,宋氏每日走路生風(fēng),隔半旬就會出城上香,祈禱兒子早日高中,等江泠進(jìn)京,她將再不是商戶婦人。
江泠知道家中期許,讀書比往日更刻苦,長輩也看管得更嚴(yán),他不會在讀書一事上懈怠,族中人希望他能做官,讓他們脫離商人的低賤地位,但對于江泠而言,他只是喜歡讀書而已。
這幾日,江四爺帶著五郎江暉來過幾次。
江暉資質(zhì)平平,在書院并不出眾,同齡的孩子之間總是被比來比去,秋前的考試,江泠又是甲,而江暉只是乙等,這還已經(jīng)是他超常發(fā)揮,但父母并不滿意。
江二爺從前讀書時就自詡清高,與走南闖北做生意的兄弟們不親近,后來做了官,更加高人一等,江泠與江暉只相差幾個月,當(dāng)年兩個孩子剛出生,一個活蹦亂跳,一個因為早產(chǎn),體弱多病,連說話都很晚。
誰知道后來,江泠書讀得那么好,族中同輩望塵莫及,江四爺眼紅氣憤,逼迫江暉要超過兄長,這次考完試,又拎著他的衣領(lǐng),笑臉盈盈來到江公宅中,讓他多向江泠請教。
江暉不愿,但拗不過父母。
在他印象里,三哥比二伯還要清高,嚴(yán)肅冷淡,在書院一個朋友也沒有,獨來獨往,不茍言笑,渾身上下寫著四個字:生人勿近。
江暉有
些怕他,覺得找江泠請教,大概會被他鄙夷。
只是父母逼迫,江暉只能硬著頭皮詢問江泠,但沒想到的是,他問什么,江泠都知無不言,悉心解答,這讓他更加難堪。
傍晚,宋氏檢查完功課,滿意離去,江泠照舊在打發(fā)走下人后,帶上吃食,摸黑前往舊院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