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秋水提著藥箱,從家中走出,薛瑯果然等候在附近。
她看了一眼,低聲道:“你下次別來了。”
“為什么?”
“旁人看見了會說閑話。”葉秋水握緊藥箱的提手,提醒他。
“以前在軍營里不都是這樣,怎么反而回了京師顧慮還多了起來?”
薛瑯嘆氣,京師規矩多,眼睛也多,今日哪對郎君娘子走得近些,明日就會傳出不少閑話。
“由著他們說好了。”薛瑯為所謂地道:“反正,我也會娶你,沒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“你不要胡說了。”
葉秋水瞪他,“我沒有同意過這件事。”
“所以我在等你同意啊。”薛瑯笑了笑,“我很有耐心,你沒聽說過一句話,叫‘烈女怕纏郎’?”
“無聊。”
葉秋水低聲罵了一句,走到前面,忽然想起什么,轉過頭問道:“對了,你可知道西市附近有沒有空院子?”
“怎么?你要買院子?”
“嗯。”
葉秋水點點頭,“在京師要待一段時間,以后也不是完全不回來,總該有個住的地方。”
“你現在不是有住的地方嗎?”
“不是的。”葉秋水緩緩道:“我現在只是暫住在兄長家中,但我已經不是孩子了,不能一直賴著不走,我想這兩天就買好院子,搬出去住,在西市離我的鋪子也近些,方便。”
薛瑯頷首,“我替你問問。”
他的朋友多,許多一起玩到大的狐朋狗友現在還在西市的太學,國子監讀書,那些人比他了解得多,“你放心,包在我身上。”
他抬手拍拍xiong脯,笑容張揚。
進了宮,照例為皇帝診脈,幫吳院判打了會兒下手后,葉秋水去東宮見宜陽。
儲君要學治國之道,經史子集,從早學到晚,奉命教導宜陽的大臣們要求很高,并不會因為顧及儲君的身份便緘默不言。
罰抄,打手心也是常有的事,葉秋水要做的,就是幫被夫子打紅手心的宜陽擦藥。
駙馬也在,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,宜陽看書時他從不打擾,只會默默地倒上茶,陪伴左右。
宜陽接過溫熱的茶水,會仰起頭朝他笑一笑。
看來,二人的感情還算和睦,駙馬不在的時候,葉秋水開玩笑地說:“還以為二位殿下會打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