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陽知道她和江泠吵架了,讓她來自己府中同住。
“那破地方,你就別回去了,和我住在一起,讓他滾遠些。”
葉秋水在公主府住下,一連數日都未曾踏進家門半步,這個家早就不像家了,在長公主府住了幾日,葉秋水同人打聽,這附近可有哪間空院子,她要買下。
只是還沒確定,前朝又出了事情,戰事越來越緊,邊境丟了幾座城池,大梁勢微,四面環敵,聽人談論,前不久一次戰役中,大梁慘敗,有數萬大軍被坑殺,官家氣到吐血,長公主日日侍奉左右,朝中各方勢力都在爭相請立太子,皇帝清醒的時候很少,大部分時間都是長公主陪同。
葉秋水想了許久,同吳院判說:“師傅,我想去西北。”
吳院判愣然,斥道:“胡鬧,你去那地方做什么?”
“去當軍醫,治病救人。”
“不行,這件事同你沒有關系,你怎么能去那種地方。”吳院判擔心她是根本就不知道戰爭的險惡,在軍營里要面對的傷患,都是血肉模糊,缺胳膊少腿的,就是大老爺們見了也害怕。
“你知不知道,軍醫要隨軍行進,條件艱苦,還有危險,所以大家才不愿意去,你這簡直就是胡鬧。”
吳院判疼愛她這個學生,不可能讓她跟過去吃苦。
“我并非胡鬧,我是深思熟慮過才做出的決定。”
葉秋水追著他解釋,“我很早就想去了,只是一直念著京中有事情沒辦完,所以我才沒自薦,如今要做的事情做完了,我想堅持我先前的決定,師傅,劉大夫年老體弱,他已不適合再去戰場,而我曾經在蘇家,跟著他學會許多東西,還讀過他的手札,我知道該怎么當一名軍醫。”
“不行不行。”
吳院判還是拒絕,“你太胡鬧了,你是姑娘家,你知不知道邊關有多艱苦,你知不知道,軍營里都是大老爺們?”
“我知道啊。”葉秋水說:“蘇將軍不是女子嗎?她可以領兵,那我自然也能治病救人。”
“況且……”
葉秋水頓了頓,說:“我已經不想在宮中當掌醫女使了。”
宮中人心復雜,明爭暗斗,她不喜歡這種,畏手畏腳,她學了那么多的醫術,若是只能在宮中為貴人們治病,那就太浪費了,群英匯聚的太醫署不缺她一個大夫,但是別的地方更需要她。
吳院判猶豫了,說:“我沒法同你兄長交代。”
江大人是工部郎中,這兩年平步青云,官職越來越高,早就不是剛進京時無人問津的窮書生了。
葉秋水淡然說:“不用同他交代,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,師傅,我會同官家請旨。”
“你……”
吳院判看著她,嘆了一聲氣,“隨你吧,你是我所有的學生里,最用功,最有天賦,也最有主見的人,我左右不了你的決定,你若想做什么,那就去做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