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秋水狂點頭。
高大俊逸的安國公跪在地上求饒、懊悔,很是狼狽,蘇敘真只是垂視他,目光冷淡,她揮劍,陸慶躲開,跌在一旁。
“陸慶,你若真有些骨氣,要些臉面,你就痛痛快快地認了,如今將一切都推到宛娘身上,真是讓人瞧不起,難道是她逼著你與她茍合了?”
“我、我沒有……”
陸慶神色帶著被人戳穿的慌張。
蘇敘真耐心耗盡,示意軍衛將他按住,她拋了拋劍,陸慶瞳孔震顫,這時候也顧不得求饒了,喊道:“你想殺我?你瘋了,我是安國公!你沒有資格殺我,我是安國公!”
他振動雙臂,推開兩邊的軍衛,怒目而視,抬手整理衣領,維持著氣度。
他不是小小的參將,而是位高權重的安國公,旁人沒有資格殺他。
想到這兒,陸慶又有了些底氣,身板也直了許多,他料定,蘇敘真不敢對他怎么樣,他再怎么說,也是襲了爵位的,只有官家能殺他。
蘇敘真扯了扯嘴角,譏笑,“我可以扶你坐上這個位置,自然,也可以讓你跌下來。”
陸慶嘴角抽搐,吸了吸氣,“阿真,你我多年夫妻情分,我們的女兒才剛出生,你當真忍心她以后沒有爹嗎?你想想你自己,你殺我,官家怎么想?謀殺公爵,可是要抄家的!”
“情分?”蘇敘真冷笑,“一開始確實是有的,我爹娘剛戰死的時候,你一直陪著我,我誤以為,你真的是個值得相伴的人。我的女兒,只要有我一個娘就夠了,沒有父親那就沒有,你?我就當借個種了。”
她舉著劍,說:“官家那里,我自會前去請罪,而你,你記住,我才是這個國公府的主人。”
陸慶張了張嘴,“我……”
話音剛起,蘇敘真舉起劍,猛地往前扎去,她下手狠厲,又準又快,就像方才殺死宛娘一樣干脆,陸慶甚至沒有來得及再說一個字,就已轟然倒下,眼睛瞪大著,一直到咽氣前,臉上還寫著不可置信。
庭外,老夫人剛趕到,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兒子與侄女,驚叫一聲,踉蹌地奔過來,一邊摟著陸慶的尸體哭嚎,一邊咒罵蘇敘真。
蘇敘真微仰起頭,輕嘆一聲,只道:“拖下去處理了,別在我面前叫喚,吵得頭疼。”
“是!”
府兵將幾人拖走了。
蘇敘真丟了劍,接過侍女遞來的手帕,漫不經心地擦拭手背血跡。
她轉過身,又是一張笑臉,對著廊下的二人說:“叫你們受驚了,沒嚇到吧。”
宜陽抖了抖,往葉秋水身后挪了挪。
葉秋水拍拍她,對蘇敘真說:“沒事的,姐姐,你累了,回屋歇著吧。”
這件事不會就這么結束的,蘇敘真如今要做的,是趕緊休息,不管緣由如何,她私自處置了公侯,還殺了人,官家那里肯定要給個說法的。
蘇敘真回了臥房,沒有休息多久,宮里就來人了。
安國公暴斃府中,官家很詫異,詫異完又震怒,沒有人可以越過他私自去處置誰,哪怕陸慶再怎么罪大惡極,蘇敘真未曾請上令便動手sharen,已然犯了僭越之罪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