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什么不敢的。”
葉秋水留下這一句后,拂袖而去。
孟元愣在原地,氣得握緊拳頭,險些維持不住風度。
她冷靜片刻,轉身,忽地與站在假山后的宜陽郡主對上視線,宜陽郡主目光冷傲,看著葉秋水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。
孟元走上前,顫聲,“郡主,我……”
宜陽沒有理她,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下,轉身離開。
討厭的葉秋水。
從京師往儋州赴任的路途兩月有余,
江泠身邊只有兩個老奴,一路跋山涉水,風餐露宿,
儋州偏僻,天高皇帝遠的,
這里的官吏也帶著一身痞氣,不服管教。
江泠的行李很簡單,
四季的衣物,平時腿疾發作時要吃的藥,
還有朝廷發放的公文,
常看的書,
一些過路的銀子。
儋州城有了新知縣,
下屬的縣丞主簿們并沒有當回事,新上任的知縣很年輕,只有二十歲,
是剛及冠、好拿捏的年紀,
當地的官吏雖然面上敬重,實際上卻很懶散,被外派到這樣的地方任職,必然沒什么靠山,也不得官家喜歡,
他們無需討好奉迎。
驛站的差使看到風塵仆仆的主仆幾人,
接過青年遞來的身份文書,立刻讓人去通傳,
說新知縣已經抵達儋州。
縣衙內,無論官吏還是差役皆懶散無比,已是日上三竿,
白天都過了大半,縣衙的門都沒有打開,等人進來報信,幾名縣衙官員才趕緊忙慌地收整一番,端起一張笑臉前去城門迎接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