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了一個多時辰,總算將賬算清了,葉秋水頓時心安,拍拍手,看到江泠,說道:“還是將這些事情理完心里才舒坦,要不要將單子拿給你過目一下?”
江泠聲音淡淡,“不用了。”
語氣平靜,話語也簡短,可落入耳邊,卻莫名地多了股幽怨。
葉秋水一無所覺,回到新房,竟還在說著,誰家的賀禮太貴重了,下次對方家中有事時,要仔細想想該送個什么樣的東西回禮。
她是個生意人,平日迎來送往得多了,處理起這些事情來條條是道,一說起來就沒完。
江泠嘆了一聲氣,突然握住她的手。
葉秋水的話語終于停住了,不解地看著他。
江泠想說什么,可是對上她懂又不懂的眼神,最后又沒開口,只是傾身上前,封住她的唇。
他平日都很內(nèi)斂,吻也安靜,但今日竟然咬了她一下,葉秋水有些吃痛,張開嘴,江泠按住她的腰身,與她一起倒在榻上。
唇齒間被另一個人的氣息占滿了,由緩至急,葉秋水手抵著江泠的xiong口,怕她躲,所以江泠一手箍著腰,一手握著她的脖頸,將人按著貼近自己,葉秋水嘗到他舌尖的酒意,竟也覺得有些熏然。
她后知后覺地意識到,今日是他們成婚的日子,她方才竟然還忙活著算賀禮,難怪江泠坐在旁邊一直一言不發(fā),她和他搭話,他也神采懨懨。
葉秋水揪著他的衣襟,舌尖被吮得發(fā)麻。
江泠撐起手臂,垂眸看了她許久。
葉秋水的臉頰因為微微的窒息而泛紅,他嘗到她唇上口脂的甜味。
江泠無端地又想起前兩日看到的連環(huán)畫,那些幾筆勾勒,五官模糊的影子逐漸清晰起來。
他定定地看了葉秋水一會兒,再次低下頭,親吻她的嘴角,微涼的唇瓣順著脖頸向下,滑過精致的鎖骨,滑過因呼吸而起伏的xiong脯,滑過平坦的腹部。
葉秋水有些害怕了,慌亂地去抓江泠的頭發(fā),“別……”
他按著她的手,不讓她亂動,呼吸拋灑在大腿內(nèi)側(cè),像是羽毛一樣,腦海中回想著連環(huán)畫上的圖案,江泠遲疑了一會兒,低下頭,拙劣地去模仿。
少女無助惶然地抓緊了被角,修長纖白的手指蜷緊了又松開,她的思想與理智皆被占據(jù)了,就像繃緊的弦撐到極致,某一瞬轟然斷裂,再也不是靠人力所能控制與壓抑的。
江泠回到她身邊,葉秋水一點也不想看見他,他身上的喜服已經(jīng)亂透,滿是被蹬出的褶皺,鬢發(fā)散亂,衣襟也臟了,領(lǐng)口的刺繡泛著shi潤的光澤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