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公主輕笑,“怎么,現在覺得自己先前的看法有失偏頗了?”
宜陽回過神,哼道:“才沒有。”
郡主重新坐下,看向馬球賽。
傍晚,芳園里的宴會結束,贏了馬球賽的人有長公主親自簪花,少年郎們面若冠玉,意氣風發,站在面前很是賞心悅目,回城的時候,長公主忍不住問道:“這么久了,你可有看得上的?”
“沒有。”
宜陽目不斜視,看都未看這群人幾眼,“都是凡夫俗子。”
郡主對他們傾慕的目光熟視無睹,年輕郎君們心神失望。
他們要么貪圖郡主的美貌,要么貪圖郡主的家世地位,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諂媚,毫無真心實意,宜陽一點興趣也沒有。
長公主無奈至極,“你若選不出個結果來,到時候官家給你指婚,你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。”
宜陽有些惱怒,反問:“我就非得成婚,非得嫁人?”
長公主道:“你的身份,注定了嫁娶之事重中之重,宜陽,有時候,我真后悔將你保護得太好了,什么都不知道,也不明白。”
宜陽性子驕縱,聽不下去,將頭扭向一邊。
芳園有夜宴,但齊府的下人過來稟報,說小姐有些吐奶,吳靖舒很著急,同長公主稟報一聲,很早就回去了,葉秋水與她一同離開,先去了一趟齊府探望吳靖舒的女兒,吳靖舒想留她在府上過夜,葉秋水怕太過叨擾,婉拒了。
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,鋪子都歇業關閉,葉秋水悄悄推開后門,輕手輕腳地走進去,看到堂中坐著一個人,似乎等了許久,聽到開門的動靜,抬起頭,看向她。
“哥哥怎么在這里?”
葉秋水小聲問道。
“下了值過來看看。”
江泠走進,“聽元福說你今日同齊夫人去芳園了?”
“嗯。”葉秋水點頭,“干娘說要帶我去見見世面,多認識一些人,對做生意有好處。”
忘了從哪一日起,葉秋水就這么叫了,吳靖舒待她很好,一直將她當做親生女兒一樣對待。
不過,芳園那樣的地方她應當不會再去,葉秋水不是傻子,感覺得出,宴席上好像有許多人不喜歡她。
孟家的小姐說話夾槍帶棒的,葉秋水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們,郡主似乎也不喜歡她,這些都是她招惹不起的人,葉秋水怕惹禍上身。
她垂著眸,應付這些事情要花很多精力,很疲憊。
葉秋水緩緩呼出一口氣,回神,看向江泠,不知看到什
么,目光微瞇,她湊近幾分,盯著江泠的臉,“哥哥。”
“嗯?”
江泠剛一出聲,話音頓住,面前的少女突然伸出手,指尖碰了碰他的下頜,觸感微涼。
“這里怎么好像有點青紫。”她擔憂道:“你受傷了?有誰欺負你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