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元明聽著屬下匯報云家又在廚房鼓搗豬油和草木灰的消息。
不出陸硯所料。
鄭元明只是輕蔑地嗤笑一聲:“黔驢技窮,弄些腌臜玩意兒。”
“且讓他們折騰,翻不出什么浪花?!?/p>
“盯緊點,后天,本公子要看到云家徹底垮掉!”
想到云知微那絕世容顏,他的臉上不由地露出一絲淫邪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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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漸深。
主屋的窗戶紙上,還映著昏黃跳動的燈光。
屋內,柳蕓娘和云仲卿并排躺在床上,兩人都毫無睡意。
“當家的?!?/p>
柳蕓娘翻了個身,面朝云仲卿,壓低了聲音,帶著濃濃的疑慮:“你說,這陸硯……到底怎么回事?”
云仲卿聲音略顯疲憊:“什么怎么回事?不就是做了幾手好菜嘛,蕓娘不必過于疑慮?!?/p>
“我說的不是這個?!绷|娘翻了個白眼,然后將白天發生的事跟云仲卿說了一遍。
云仲卿心中疑慮,但表面卻是無關緊要的說道:“大概是死里逃生,被逼急了吧。想幫著家里渡過難關?!?/p>
“死里逃生就能開竅成這樣?”柳蕓娘語氣激動起來,又怕驚動外面,強壓著聲音。
“金瘡藥的改良藥方,那思路,那配伍,絕不是一個連秀才都考不上的普通書生能懂的?!?/p>
“還有今天那什么香皂,什么海外秘方,什么預售券,一套一套的,比那些在商場浸淫多年的老掌柜還精?!?/p>
“你聽聽他說的那些詞,‘玉容香皂’、‘滋養肌膚’、‘留香持久’……這是殘破的醫書里能寫出來的?”
“還有他炒菜那手藝,你見過哪個書生會這些?”
“正常的書生對這些都是一竅不通,會一樣就已經算得上是才華出眾了,可他呢?”
她越說越覺得不對勁:“我總覺得……棺材里爬出來的那個,不是原來那個陸硯了?!?/p>
“眼神不對,說話做事的氣度更不對。”
“原來的陸硯,唯唯諾諾,眼神躲閃,除了會念幾句酸詩,屁本事沒有。”
“現在這個……油嘴滑舌,心思深沉,膽子也大得嚇人!”
“你不覺得……這太邪門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