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鸚收斂表情,“左右不過是天災人禍,但人在這些災禍面前,往往沒有抵抗之力,所以無論季禎出什么意外,也不稀奇。”
她頓了頓,疑惑道:“你的消息也挺靈通,竟然知道涼州有異?”
沈丹翎沒有將自己重生的事告訴季鸚,此刻打著馬虎眼道:“女兒畢竟住在宮里,消息自然靈通些。時辰不早了,女兒告退,母親也早些歇息。”
她快速溜之大吉,同時思考如何能成功勾引季煬。
皇帝雖然看著人和善,實則難以接近,若實在不行,只能用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了!
……
興州,月色在季禎周身鍍上一層朦朧光暈,仿若夢中人。
蕭道余霎時間有些失神。
一路行來,他和季禎朝夕相對,已經發現她不完全像沈丹翎說的那般,但她確實是囂張、自我、說一不二,像是天上高懸的圓月,霸道地出現在夜空中,奪走周圍全部的星輝。
但又可恨地吸引人!
可他一直清清楚楚地記得,季禎來此的目的是陸離。
而他,不過是《魚趣》中那條不知天高地厚的魚……
蕭道余深吸一口氣,立刻換上一副委屈的神情,“微臣只想公主開心。”
“哦。”季禎得逞一笑,“那就一起去涼州吧。”
她摸上蕭道余的臉,“這樣,本宮才是真開心……”
蕭道余:“……”他來不及反駁,下一刻便失去意識。
再睜眼,他人已經在馬車上。
罪魁禍首長公主一身男裝,正坐在一旁喝茶,見他醒來目露驚喜,“剛要進城你就醒了,真及時!”
季禎擺弄著幾個瓶瓶罐罐,“看來這次的藥量正好。”
蕭道余咬牙,“殿下……”
季禎舉著白瓷瓶抬眸,惡劣一笑,“本宮勸你慎言。”
蕭道余深吸一口氣,“沒想到殿下還準備了藥,真是高瞻遠矚。”
季禎假裝沒聽出蕭道余話里的陰陽,謙虛擺手,“沒辦法,誰讓我姓季呢?天生就比別人多一分機智!”
“殿下你……”蕭道余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了,只得掀開車窗上的簾布向外看,前方城墻上龍飛鳳舞地刻著‘焉州’兩個大字。
他再回頭望,身后是普通的商隊,正在排隊入城。
蕭道余心頭一跳,仔細瞧見前方的商隊護衛首領后又松了一口,幸好季禎沒真讓禁衛軍留下修道觀。
“殿下聰慧,竟能想到讓禁衛軍化成商隊護衛,如此必不會引人矚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