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長老,難道就不允許人墜崖不死,反在崖底得了一番奇遇,伐經洗髓,脫胎換骨嗎?否則,我怎能拿下新生考核第一,站到您的面前?”他頓了頓,還頗為自得地摸了摸自己的臉,“至于相貌,男大十八變,越變越好看,有什么問題嗎?”
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,神情自若,反倒讓墨晤一時語塞。
堂下弟子們面面相覷,議論紛紛。
“聽著……好像也不是全無道理?”
“這奇遇也太奇了點吧?還能順便整個容?”
楚囂仿佛聽到了眾人的心聲,他目光掃過全場,最后落在墨晤身上,朗聲道:“長老若是不信,我可當場演練我祈家的‘青云劍法’。此乃我族不傳之秘,總做不得假吧?”
說罷,他周身法繩應聲而解,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柄普通鐵劍,就在這大堂中央舞了起來。
他的劍法行云流水,劍勢時而如青松屹立,時而如云海翻涌,確是正宗的道門劍訣,氣象萬千。
無人注意的角落里,寒霜尊者不知何時已悄然立于陰影之中。他看著楚囂的劍招,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里,第一次泛起了些許漣漪。
這劍法……看似中正平和,其招式變化的內核,竟與三百年前戰場上那妖尊的長槍路數,有異曲同工之妙。
但一個是仙門正法,一個是霸道妖槍,氣息截然不同。
是巧合,還是拙劣的模仿?
堂上的墨晤長老顯然沒有這般眼力。
他只覺得楚囂巧言令色,愈發可疑。
在他看來,宗門安危高于一切,寧可錯殺,不可放過。
“巧舌如簧!”墨晤眼中殺機一閃,猛然起身,一掌拍出。
這一掌勢大力沉,裹挾著元嬰修士的畢生修為,毫不留情地印在了楚囂胸口。
“噗——”
楚囂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,重重地撞在殿柱上,一口鮮血噴涌而出,瞬間染紅了衣襟。
他捂著胸口,劇烈地喘息,臉色慘白如紙。
在那劇痛的沖擊下,他硬是死死壓制住了體內翻騰的妖氣,沒有泄露出一絲一毫。
墨晤一招得手,立刻上前探查他的靈脈。
靈力純凈,并無半分妖邪之氣。
他皺了皺眉,心中的那份篤定不免動搖了幾分。
或許,那封匿名信,真是什么人的惡作劇?
“此事暫且記下,念你重傷,暫不追究。若再有下次,定不輕饒!”墨晤拂袖,算是給此事定了性。
一場鬧劇,就此收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