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天宗外門弟子的生活,遠比想象中要熱鬧。
尤其是當一樁桃色流言,主角還是兩位天資出眾、容貌扎眼的新人時。
蕭瀛雖未能入門,但他經營多年的清雅君子形象,在某些不明真相的弟子心中仍有分量。
他離去時的狼狽與不甘,很快便被他自己編織的另一個故事所取代。
“聽說了嗎?那個沈璃,把蕭瀛師兄的心傷透了。”
“何止啊,我聽說她一邊吊著蕭瀛師兄,一邊又跟她那個叫祈隱的師兄不清不楚,水性楊花得很。”
“蕭瀛師兄就是太癡情了,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間,宗門考核失利,定是受了情傷,心神不寧所致。”
流言像長了腳的毒蟲,迅速爬滿了外門弟子的每一個角落。
那些話語經過層層轉述,愈發不堪入耳。
沈璃的名字,幾乎與“狐媚”“放蕩”掛上了鉤。
花鈴氣得在院子里直跳腳,幾次想沖出去跟人理論,都被沈璃攔了下來。
“你攔著我干嘛!我要去撕爛那些人的嘴!”花鈴漲紅了臉。
“跟一群蠢貨費什么口舌。”沈璃坐在石凳上,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一柄新得的匕首,臉上沒有絲毫怒意,平靜得有些反常。
她越是平靜,花鈴心里越是沒底。
她湊過去,小心翼翼地問:“你……你真的一點都不生氣?”
沈璃抬起眼,眸光清冽,唇角卻勾起一抹極淡的、帶著一絲涼意的弧度。
“為什么要生氣?狗咬了你一口,難道你還要咬回去?”
花鈴愣住了,看著沈璃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,忽然覺得,這世上恐怕沒什么事能真正讓她亂了陣腳。
蕭瀛的手段,沈璃再清楚不過。
上一世,他便是用這種輿論攻勢,將她塑造成一個無理取鬧、驕縱蠻橫的妒婦,為他后來拋棄自己,博取了無數同情。
同樣的招數,還想用第二次?
沈璃心中冷笑。
蕭瀛和云婉,這對狗男女,連惡毒的方式都如出一轍。
是時候了。
是時候讓你嘗嘗,身敗名裂是什么滋味了。
這日傍晚,外門弟子們結束了一天的課業,三三兩兩地聚集在傳法堂前的白玉廣場上,交流著修行心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