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上的衣物早已被剝去,只留下一件單薄的白色里衣,雪白的肌膚與漆黑的鎖鏈形成刺目的對比。
她的父親,那個在外人眼中豪爽仁義、頗具傳奇色彩的天機商會之主花重金,此刻正站在祭臺之下。
他身著一襲繁復的金色祭祀長袍,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和煦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癲狂的狂熱與冷酷。
他仰頭看著祭臺上的女兒,那眼神,不像是在看自己的骨肉,而是在欣賞一件即將完工的、舉世無雙的寶物。
“鈴兒,你看這地火,多美。”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陶醉,“當年,我就是在這里,第一次見到你的母親。她就像這地火中最純粹的一縷火焰,炙熱、美麗、獨一無二。”
他腰間,一柄華美至極的古劍忽然發出一陣低沉的嗡鳴,劍身輕顫,仿佛在哀泣,在示警。
“啪!”
花重金反手一巴掌抽在劍鞘上,眼中閃過一絲不耐。
“閉嘴!別吵到我的鈴兒。”
那聲劍鳴,如一道驚雷,劈開了花鈴混沌的意識。
她猛地抬起頭,死死地盯著自己的父親,聲音嘶啞:“我娘……她的死,也是你一手策劃的,對不對?”
花重金竟毫不否認,他看著花鈴,平靜地像是在陳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實。
“是。她本是這劍冢的奴隸,是我給了她愛情,給了她榮華富貴,讓她以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。只有在最極致的幸福與愛意中死去,她的劍道圣體才能毫無怨念地與劍身融合。她是我最完美的作品,也是天機商會至高無上的象征。”
他頓了頓,目光變得更加炙熱。
“而你,鈴兒,你比她更完美。你是我們愛情的結晶,是她生命的延續,是花家萬年不遇的至寶。能成為神劍的一部分,獲得永生,這是你至高無上的榮耀。我愛你,正因為愛你,才要讓你以這種最完美的方式,永遠地留在我身邊。”
這番話,如最惡毒的詛咒,讓花鈴渾身冰冷。
一旁,花千嶼神情尊崇地看著父親,隨即轉向花鈴,冷冷道:“妹妹,你享受了花家這么多年的供養,現在,是你報答家族的時候了。”
父親的瘋狂,兄長的冷漠,徹底擊碎了花鈴最后一絲幻想。
她眼中的光芒,再次黯淡下去,意識沉淪,如墜冰窟。
就在鑄劍儀式即將開始的瞬間——
“轟——!”
劍冢的入口處,一聲巨響,厚重的石門被狂暴的靈力轟然炸開!
“花重金!把人交出來!”沈璃的聲音,如一道利劍,刺破了這片死寂。
“放肆!”
數名天機商會的長老怒喝著從暗處現身,磅礴的靈力瞬間將整個劍冢籠罩。
楚囂冷哼一聲,身形一晃,主動迎上了那幾名實力最強的長老。柳岸和梵音渡一左一右,一個布下防御陣法護住眾人,一個撥動琴弦,無形的音刃如潮水般涌向敵人。
“攔住她!”花千嶼見狀,身形化作一道鬼魅般的黑影,直撲沈璃。
沈璃卻看也不看他,她眼中只有一個目標——祭臺上的花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