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檸被他氣得坐了起來,“你果然狼子野心,要占了我們寧國府。我家糊涂的兒子還沒死呢,我的孫兒也還在,你就要管我家的事了?”
賈代儒:“……”
他又氣又急,他是這個意思嗎?
胡攪蠻纏啊!
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。
“嗬~”
她甩開賈珍的手,靠在尤氏身上,“蓉兒,如今你也不用再瞞著了,把那天的事,原原本本的給我再說一遍。放心,你祖母我剛剛沒死,這一會就死不了。”
“祖母~”
賈蓉哭,“是瑞叔,不,是賈瑞,孫兒昨兒的書背的比他好,他被……被先生罵了,”他差點又把賈代儒喊成太爺了,“然后他就生氣了,表面上是背著人,事實上就等于當著我的面,說我們寧國府是祖爺和太爺造的殺孽太重,所以我們長房只有一脈單傳,伯爺爺養到九歲死了,您……您肚子里的小叔叔(小姑姑)就是來報仇的,他(她)要先害死您,他(她)自己也長不大。”
“……聽到了嗎?賈先生。”
沈檸長長的呼氣再吸氣,“賈瑞是你孫子吧?他不是你教的?他在背后嚼舌根,詛咒族中長輩,打壓同窗,教壞同窗,你沒責任?你管著賈家族學這么多年,吃喝拿用,教出幾個秀才?幾個舉人?”
沈檸示意青竹把窗戶打開,要不然都吸不過氣了,“你對得起那些信任你,把孩子送進學里的族人?對得起跟著你讀書,原想上進的孩子?你都教了他們些什么?嚼舌根?還是中飽私囊、欺軟怕硬?
還說我家太爺和公公殺孽重?沒有他們建功立業,你們算什么東西?他們上對得起天,下對得起地,他們手上是人頭滾滾,可是殺的是自己人嗎?他們跟著太祖光復國家,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,你們是什么?你們連畜牲都不如。”
“……”
賈代儒生生的往后退了三步,可還是承受不住般,一屁股坐到了地上。
也幸好賈蕓跪在那里,無意中擋了一下,才沒讓他一把老骨頭,當場摔壞。
“賈珍,你還認我這個娘嗎?”
“兒子,兒子錯了。”賈珍抓住他娘的手,這雙曾帶給無數溫暖的手,這一會冰涼刺骨,指尖還有好多血,刺的他眼睛疼,心疼,“母親,您等著,兒子給您,給您和太爺和爺爺他們報仇。”
敢咒他娘,還把鍋甩到太爺和爺爺身上?
這一會,賈珍身上的血在燒,站起來大步沖向門外,“來人!”
“奴才在。”
縮在學外檐下的興兒和幾個小廝忙奔過來。
“傳焦大,召府衛。”
“是!”
看到興兒急匆匆跑了,賈珍轉向自己的親兒子,“蓉兒,昨天所有附和賈瑞的混蛋,你還記得吧?”
“……兒子記得。”
賈蓉怎么可能忘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