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不不,她小師妹多可愛多努力一孩子啊,這根本就不是她小師妹!
其他人倒是不知道烏竹眠在想什么,只聽百里鹿云用哀婉又低落的語氣說道:“蘇師姐,我不是害怕,只是想到月神娶親這種無稽之談,心中有些憤慨罷了。”
蘇令儀正準(zhǔn)備反駁,褚翊的呵斥聲就低低響了起來:“夠了!蘇師妹,你這話說得過了!”他修為比賀聽霜高,沒用隱身符,而是用靈力掐了一個隱身訣。
百里鹿云微微抬起臉,臉上還有淚痕,看著格外可憐,卻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柔弱笑容,輕聲自嘲道:“子夜哥哥,你不要怪蘇師姐,其實她說得沒錯,師姐這么厲害,我確實比不上她。”
聞言,褚翊的怒火似乎更甚了,從烏竹眠的角度看過去,能看見他繃緊的側(cè)臉,還有眼睛里涌動的怒意。
他的聲音也愈發(fā)冷厲:“她已經(jīng)死了一百年了,身死道消,人死了,就什么都沒了,屬于她的一切都已經(jīng)過去了!”
烏竹眠有些意外,聽褚翊這意思,好像對她挺不滿的?
但其實她和褚翊并不熟,只知道他和小師妹是青梅竹馬,從小一起長大,兩家甚至有讓兩個孩子結(jié)為道侶的想法。
可小師妹對褚翊沒意思,還悄悄跟她吐槽過,褚子夜這個人,愛面子,愛計較,自尊心很強,得失心很重。兩人比試的時候,如果是他輸了,當(dāng)著長輩和其他人的面他不說什么,私底下卻會對她冷臉,必須得等到下一次贏回來了,臉上的表情才會好看,煩得很。
拋開這一點來說的話,他人還算可以。
烏竹眠不由得陷入了沉思,她想不明白,褚翊為什么會對她有這么大的怨氣,明明兩人都沒怎么接觸過。
與此同時,似乎是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語氣過重了,褚翊抿了抿嘴唇,放緩聲音道:“我的意思是,我輩應(yīng)該做的,是向前看,是往前走,是努力精進(jìn)自身的修為,而不是去跟一個已經(jīng)離世多年的人比較。”
“我懂。”百里鹿云十分善解人意:“子夜哥哥,我明白你的意思,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想,師姐她已經(jīng)不在了,若是總念著她,只會徒增傷感。”
褚翊似乎松了口氣:“對,沒錯。”
話音未落,人群中卻忽然起了騷亂。
一個衣著富貴、容貌清秀的少女并未將白綢掛上菩提樹,當(dāng)白綢落下時,她的家人驟然冷了臉,將她團(tuán)團(tuán)圍住,厲聲質(zhì)問道:“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敬的事?不然怎么會連侍奉月神大人的資格都沒有?”
少女有些無措:“沒有,我沒有……”
可惜沒人聽她的。
“你心不誠?”
“你身子不干凈了?”
尖銳又刺耳的詰問和責(zé)難聲接連響起,男女老少的聲音順著喉管攀爬,不同的聲線幾乎重合在一起,給人一種詭異的壓抑感和窒息感。
褚翊等人只覺得瞬間血氣上涌,周身運轉(zhuǎn)的靈力都差點行差踏錯,誤了分寸,
周圍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緊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