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少吃一點兒,空腹吃藥對胃不好,醫生說你有胃炎,一定要按時吃飯。”
“我不吃又怎么樣,你管得著嗎?”紀繁清仿佛一只逆反的貓,渾身的毛都炸開了。
靳逍端著碗坐到床邊:“不吃我就嘴對嘴喂你吃,反正我們早就接過吻,無所謂再多這一次。”
“你”
“你不高興想打我,行,那也得吃飽了有力氣才能打。”靳逍舀了勺粥遞到他嘴邊:“吃不吃?”
紀繁清抿唇與他對視半晌,在思索打翻這碗粥他又能如何時,靳逍察覺出他的意圖,將碗微微拿開了些,氣道:“你又想跟
正在追
“馮之岐是我找人打的。”
“葉回的黑熱搜也是我讓人買的。”
“那個姓陳的三番兩次糾纏你,第一次我讓人潑他酒他不長記性,第二次我自己動手揍他了。”
“還有《無人救援》的首映禮,也是我央求宋司榆邀請你去的,只是沒想到葉回也在,他想拍魏導的片子,我不可能讓他如愿。”
……
從節目錄制時的事,到時尚晚宴,再到首映禮,一樁樁一件件,多的是他的手筆。
紀繁清越聽越沉默,仿佛到這時才從往事的各種碎片中,拼湊出一個完整的“靳逍”。
“你倒是挺能耐。”他意味不明地道了一句。
“那都是他們活該!”靳逍絲毫不覺得自己做得不對,馮之岐害紀繁清住院,葉回老是明里暗里針對紀繁清,姓陳的就更惡心了,他回想起當時聽到的那些輕挑言論,還有對方提及紀繁清時狎昵的語氣,眼里兇光畢露,渾身的銳氣掩也掩不住。
紀繁清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,又問:“葉回被換角色的事,是你的意思?他是原定的男主角嗎?”
“你也太高看他了,”提起葉回,靳逍的神色愈發冷冽:“魏導怎么可能選他當主角,一開始是準備讓他試一個配角,但我偏想讓他嘗嘗先充滿希望又徹底失望的滋味。”
于是他讓魏承平幫忙做局,讓葉回以為自己可以當主角,以為自己成功融入了主流電影圈,看著他得意洋洋地大肆發通稿,甚至幫他拱一把火,將他高高架起。
最后再挑一段難度大的戲讓他試鏡,錄下他充滿瑕疵的表演,公布于眾讓所有人審判。
飛升失敗,到手的大餅就這樣飛走,還要被眾人群嘲,不知道葉回少得可憐的自尊心,會不會感受到幾分打擊。
沒有也沒關系,在他幻想的錦繡前程的未來里,只要華鋒還存在一天,主流電影圈子就永遠不會接納他。
“如果你覺得不夠,我可以找狗仔再拿一些他的料。”靳逍眼里的光又黑又沉,仿佛一把鋒利的匕首,隨時直取敵人的咽喉。
紀繁清凝視著他的眼睛,有一種既陌生又毫不突兀的感覺,從前他身上那種偽裝出的處于下位的溫和無害感,總是讓人感覺到矛盾和割裂,如此這般才仿佛有了幾分真實感。
他淡淡收回視線:“你跟他有仇?”
葉回是一個十分會審時度勢的人,他雖然對自己充滿惡意,但跟靳逍算不上有多少過節,尤其是在得知靳逍的身份后,他大概率還會收起脾氣小心應對。
靳逍不想提那件令彼此不愉快的事,只道:“他總是把你當假想敵,三番五次故意針對你,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么,但他也該吃點兒教訓了。”
“如果是因為我,那就不必了。”紀繁清道:“我不想跟這個人扯上任何聯系。”
從他走出葉家的那一刻起,他們就互不相欠了,他只希望他們這輩子都別再有交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