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(jīng)此一劫,整個人元氣大傷,只能被迫躺在病床上休養(yǎng)。
楊戩趕過來探望他,見他慘不忍睹的樣子,搖頭批評:“你也是,出手那么急,也不采取點戰(zhàn)略,正所謂謀而后動,你一下把人逼急了,最后反而差點把自己搭進去,多不值當!”
紀繁清頭上纏著紗布,臉頰還有些青腫,一只手腕也包了起來,看起來確實十分不好。
只是也不妨礙他擺臭臉,不耐煩道:“你要是只有這些廢話,就回去吧,另外我要請一段時間假,你自己找人管公司的事吧。”
他已經(jīng)很久沒休過長假了,這次受了重傷,葉回也在當天就被抓到,也算是大仇得報了,他是時候放個假休息一段時間了。
豈料楊戩直接拿出一份“解聘”合同,告訴他不用請假了。
紀繁清:“……”始料未及。
“其實我很早就跟你說過,只要你有更好的去處,我不會強留你。雖然當年因為那五百萬,你跟我簽了十年的合約,但你帶給公司的收益,早就超過數(shù)十倍了。”楊戩嘆了口氣:“況且十年之期也已經(jīng)過了,是你自己一直把自己困在過去,不愿意往前走。這次死里逃生的鬼門關走一遭,希望你也能好好想想,未來的路你要朝哪兒走,你還年輕,不要太早地把自己框死,我這座小廟,早就不適合你了。”
紀繁清心情復雜地看著他:“你找到新的接替我的人了嗎?”
“只要想找,總能找到的,一個崗位而已,又不是國家主席,還非得找個十項全能最優(yōu)秀的?”楊戩坐在椅子上笑了笑:“我的公司離了誰都能活,同樣的,這世上誰離了你也都能過……”
微一停頓,他看了眼門外的方向:“當然,剛剛出去的那個除外。”
紀繁清一怔,也看向門外,眼前浮現(xiàn)出靳逍出門時的背影。
他一直陪他住在醫(yī)院里,幾乎寸步不離,剛才大概是怕打擾他們談事,才特意拿著檢查單去了醫(yī)生辦公室。
“你是沒見著你昏迷這兩天他的樣子,我估計你要是醒不過來,他肯定要找人去看守所里把葉回給做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好了不說了,五分鐘是上限了,我要再不走,估計人小孩要著急了。”
楊戩站起來,把解約書遞到他面前,里面除了部分的歌曲版權歸紀繁清,還額外劃了一小部分股份給他,這樣即使紀繁清什么都不做,每年也會有一筆分紅。
“我說了,就當是你的嫁妝了,你也是有娘家的不是?哪天公司有難的話,你還得回來的啊!”
紀繁清看著紙上的黑體字,一時難以消化自己重傷醒來被“解雇”了的事,但又好像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,就像奶奶告訴他的,他該往前走了。
拿起筆,像是在與過去做某種正式的告別,紀繁清用那只受傷的手,緩慢而艱難地寫下名字。
筆尖停頓時,他低聲道了句:“謝謝。”
楊戩聳了聳肩,看著紀繁清的眼神有一種老父親般的感慨,他小時候因為這個名字,一直被人喊二郎神,從前沒覺得他除了名字跟二郎神有什么關聯(lián),這會兒看紀繁清倒是有一種看妹妹三圣母的感覺。
好在紀繁清并不圣母,沒有找一個一無是處的凡人讓他看著堵心,靳逍雖然年紀小了點兒,但也算是人中龍鳳了。況且年紀小是優(yōu)點吶,年輕多好,身強體壯的,一看就耐力持久干勁十足,就是可惜紀繁清不會生孩子,不然沒準兒他很快就能抱上大侄子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