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哪兒?”夏知宜問。
“出去透口氣。”
“那個花瓶你要不要,不要我拿走了!”
“不準動它。”靳逍冷聲拒絕。
夏知宜氣得踹了腳他的凳子:“小氣!”
靳逍無視他的怒氣,徑直往外走,路過門口吸煙室的時候,無意間聽到里面幾道嘈雜的交談聲。
“我幾次三番拉低身段向他示好,他都拿鼻孔看人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,但我還挺喜歡他那股勁兒的,你們說我是不是賤吶?”
一陣調笑聲響起,有人接話道:
“也就是在人前假清高罷了,你當他是什么冰清玉潔的人物?聽說他十八歲就賣身給了他老板楊戩,還跟他桌上那個姓段的不清不楚,參加了檔節目又勾搭上華鋒太子,沒看見那兩人今天在現場爭得火熱嗎?”
“我說呢,他們一個兩個非跟我過不去。”陳廷光粗礪的聲音沿著門縫傳出:“這么說,他確實有點兒東西哈……”
“不止呢,我聽說他背后還有人,香荔灣別墅園知道嗎?聽說一個紅三代開發的,姓紀的現在就住在那兒,據說是紅三追他時一擲千金送給他的愛巢,也不知道兩人有沒有在里面睡過……”
陳廷光嗤笑一聲:“原來跟我在這兒擺譜呢,裝得倒是挺像,你們說把這么一個冷冰冰又目中無人的大美人壓在身下,是什么感覺?”
砰的一聲
大門被踹開,靳逍臉色陰沉地站在門口,死死盯著滿臉驚愕的陳廷光:“你說要壓誰?”
陳廷光還沒開口,便被迎面一個拳頭砸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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哐當
休息室大門合上,段承澤抵著紀繁清的肩膀,將他壓在墻上,頗有些咬牙切齒。
紀繁清冷冷掀起眼皮:“你不是喜歡盯著我身邊的人和事嗎,我只不過光明正大讓你看個夠,這樣就算氣你了?更勁爆的場面你還沒見過呢。
“紀繁清!”段承澤低喝一聲,眼底染上一抹猩紅,那張成熟俊朗的臉,也隨之變得扭曲。
紀繁清越發地覺得眼前的人陌生,時間就是有這種讓一切面目全非的能力。
他們曾經在最純粹的年紀相識,同樣喜歡音樂,在于他來說意義非同尋常的南京城有過一段美好的回憶。
段承澤長他一歲,比他風趣健談,也比他博聞多識,他們相處時的話題通常由對方開啟,一起聊西方戲劇,聊古典樂,聊夢想和未來。
紀繁清說想去英國學大提琴,段承澤說那他就報名小提琴,先去幫他探探路,在英國等他。
少年隨口許下的誓言,或許只是一時熱血的沖動,那一年高考結束,爺爺去世了,段承澤隨父母來吊唁,紅著眼告訴他自己要去美國念商科了。
紀繁清只短暫地茫然了片刻,就接受了這件事,人各有志,這沒什么好指摘的,或許年少的朋友,都會在人生的某個分岔路口走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