伸手去拉柜門時,卻發現柜子竟然鎖了。
夏知宜又傻眼了。
從前里面也不是沒有過好東西,但靳逍從來不會上鎖。
好在夏知宜熟知他的習慣,在書架角落摸索了一會兒便找到了鑰匙,他興致勃勃地打開柜門,還沒來得及細看,靳逍就回來了。
“你干什么?”靳逍在門口臉色一沉,大步走進去:“誰讓你動我的東西的?”
夏知宜嚇了一跳,差點把手里的花瓶摔了,“你大呼小叫的干嘛,不就看看你的”
話還沒說完,手里的東西就被靳逍一把奪走了。
夏知宜:“……你要不要這么小氣?”
兩人小時候互相串門是常有的事,玩起來免不了翻彼此的東西,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夏知宜翻他的,但也沒見他這么激動過。
況且他從前甚至還順過不少靳逍的東西走,也沒見他發過脾氣,他現在只是想看一看而已!
“你真的變得很奇怪!”夏知宜審視著他:“你花一千萬買這么個花瓶,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,它根本不值這個價,只要一轉手那就是血虧!”
“誰說我要轉手。”靳逍把那只細頸竹紋花瓶小心地放入盒子里,然后收進玻璃柜中。
“那就是自己擺著好看咯?”夏知宜斜倚在旁邊,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,撇了撇嘴非常不解:“一千萬明明可以買個更好的,這只不過是清代普通官窯出來的,都不是什么皇家御用,你干嘛非買這個?像個冤大頭似的!”
“沒什么更好的,也沒有什么值不值,價格本來就是人為賦予的,再好的東西說到底也不過是堆無機鹽化合物,有人喜歡它就是無價。”靳逍啪地一下合上柜門,然后利落地上了鎖將鑰匙收進口袋。
目光落在面前干凈到反光的玻璃上,偌大的展示柜,說是收藏的寶貝,其實都是某人不要的東西。
從前的榮譽墻,現在說是垃圾桶也不為過。
“你牛逼!你清高!你視金錢如糞土!”夏知宜對他這套理論,簡直嘆為觀止:“所以,誰喜歡?……該不會說的是你那個導師吧?”
“不關你的事。”靳逍冷冷看他一眼,“別再亂動我的東西。”
“誰稀罕動你的東西!”屢次三番被甩臉子,夏知宜簡直氣炸了,掃了眼柜子里的那幾樣,罵道:“我看你現在簡直是葛朗臺上身,兩條破絲巾也要放進柜子里鎖起來,你當我沒見過愛馬仕??回頭我送你一打新的不用謝!”
“不需要。”靳逍不為所動,冷靜地指著門口:“回你自己的房間去,以后未經允許不準隨便進我的房間,進來前要先敲門,這是做人最基本的禮貌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夏知宜罵了句“神經”,氣呼呼地走了。
靳逍關上房門,覺得世界都清凈了,莫名想起在紀繁清家的時候,紀繁清沒這么多話,一般喋喋不休的都是靳逍自己。
不知道那時候,紀繁清是不是也這么嫌他煩。
靳逍揉了揉眉心,xiong口又開始憋悶。
沒到晚餐時間,夏知宜就走了,沒能成功順走花瓶,只在鄒芝盈的后花園剪了一捧鮮花帶走。
這個季節梅花和山茶開得正好,阿姨也挑了幾捧剛開苞的,修剪了花莖插在客廳的花瓶里。
靳逍下樓正好看見這一幕,條件反射地皺起眉:“不要在家里放花。”
阿姨:“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