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顏禍水!靳逍有些無奈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。
比起這些,他其實更關心紀繁清的身體什么時候能恢復。
他不像紀繁清把樂器看作朋友、繆斯、ulate之類的角色,有著特殊的情感寄托,所以當時一氣之下砸得那么干脆。
在他這里,小提琴并非不可替代,沒了可以再買,可人是獨一無二的。
靳逍現在仍然記得他倒在自己懷里時,那種心臟驟停的心悸感,還有握住方向盤時,手心冰冷打滑的感覺。
這是他二十二年至今的人生里,極少數的不可自控。
說句更沒良心的,他爸媽離婚的時候,他都沒這么心慌,這種感覺他不想再經歷第二遍。
背后作惡的人,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,他遲早要收拾。
但現在的重點
“睡覺。”靳逍抽走紀繁清的手機,不給他再聊下去的機會,把壁燈也關了。
房間里只剩清冷的月光,紀繁清瞇起眼睛,聲音比月光還冷:“你是不是覺得我沒力氣動手打人了?”
“不,你有。”靳逍抓起他沒輸液的另一只手,啪的一下貼在自己臉上:“打吧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人無語到極致是說不出話的,直到冰涼的手心都被捂熱了,紀繁清才冷哼一聲,收回手翻過身不再理他。
什么時候睡過去的已經不記得了,再睜開眼就是天亮了。
一夜無夢,手背上的輸液針早就拔了,床邊趴著一顆毛茸茸的腦袋。
紀繁清恍惚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昨天的一系列事,本來想跟他回家的靳逍,最后跟著他在病房睡了一夜,連張床都沒有,還即將要面臨被家里人打斷腿的可能,聽起來怪可憐的。
紀繁清良心發現,扯了扯他頭頂硬硬的發茬:“起來,回家了。”
靳逍迷迷糊糊抬起頭,滿肚子的起床氣在看到紀繁清那張閉月羞花的臉后,如扎破的氣球泄了個干凈。
顏狗是沒有脾氣的。
“哦……”他生無可戀道。
兩人辦完手續,又回到香荔灣的家里。
再次進來這里,靳逍重新打量起這間房子,以前被他忽略的一些細節,紛紛冒了出來。
房子空曠簡潔但并不簡陋,里外有不少綠植,還有各種壁掛擺件,但沒有一束鮮花。
早該發現的,從薄薄幾張紙去了解一個人,太過單薄片面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