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都能從ppt的翻頁里,聽到經(jīng)費燃燒的聲音。
“沒關(guān)系,我老板有錢!”張若薇豪邁地撩了撩長發(fā):“簽約時都談好了的,預(yù)算要多少有多少,經(jīng)費想怎么花就怎么花,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盡管提。”
她只差把“姐不差錢”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,紀繁清沉默了兩秒,想起之前跟她見面,她告訴自己新經(jīng)濟公司簽的華鋒的事。
“你不會介意吧?”當時張若薇小心翼翼地看著他,生怕他反悔不給她當制作人了,“你知道的,內(nèi)地好的經(jīng)濟公司沒幾個,這是我當下最好的選擇。再者,公是公,私是私,其實也沒什么影響的對吧?”
確實,張若薇簽約華鋒,又不是紀繁清自己簽約華鋒,他只不過臨時給她當制作人,算不上有什么大的影響。
況且制作公司還是外包出去的,估計他連華鋒的大樓都不用踏入,他好像沒什么拒絕的理由,不然倒顯得他過分在意了。
于是此時坐在這間小洋樓里,三方簽署了協(xié)議,達成了正式合作。
華鋒財大氣粗的,既然愿意出錢,有錢不花是傻子,那就隨心所欲地來就是了。
最終方案定下了《city
walk》,里面很多具體的內(nèi)容還需要完善,第二次會議定在三天后,大家再一起敲定細節(jié)。
會議結(jié)束,紀繁清收起電腦起身欲走,張若薇喊住他:“急什么,一起吃個飯再走唄。”
“我還有事,下次吧。”
“好吧,你這個大忙人。”張若薇只能惋惜地嘆口氣。
紀繁清坐上自己的小轎跑,啟動車子往市區(qū)方向開。
同一條馬路的對向車道,一輛黑色大g與他擦身而過,停在了工作室大門口。
紀繁清只從后視鏡里瞥了眼車尾,車牌上一連串的7像是粘貼復(fù)制。
天子腳下,隨處都是權(quán)貴階級。
忙完到家時,已是傍晚,開春后氣溫逐漸回升了一些,紀繁清的精神也好了許多,反復(fù)的風(fēng)寒終于徹底痊愈。
他開門時看了眼屋外窗臺的位置,窗沿下放著幾盆耐寒的綠植,之前一直是阿姨幫忙在打理,但不知從哪一天起,那里多了一個花瓶,靛青色細頸描著暗銀色的竹紋,瓶里插著幾枝翠綠的轉(zhuǎn)運竹,安靜地和旁邊的蘭草為伴。
阿姨以為是他新買的,夸他眼光好,問他在哪里買的,多少錢,會不會很貴。
她眼中的“貴”,大概是以實用性花瓶的價格為參照,在她眼里四位數(shù)的價格就頂天的貴了,紀繁清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釋,這個大咧咧扔在屋外的東西,拍賣價是一千萬。
靳逍人沒出現(xiàn),倒是以另一種方式刷足了存在感,這個花瓶擺在窗沿下,每天進出門一眼就能看到,可深究起來它也只是放在外面,并沒有過多入侵紀繁清的私人領(lǐng)地,像是在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感。
兩人的攻守之勢,仿佛借這個花瓶達到了某種微妙的平衡。
紀繁清沒有退回去,但也沒有過多理會,依舊是阿姨負責(zé)打理,要是哪天被小偷偷走了,那也不關(guān)他的事。
但恐怕就算是小偷來了,都不會正眼看這東西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