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包車仿佛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,鍥而不舍地追著前方的保時捷轎跑,兩輛車在高架橋上上演生死時速。
一道電話鈴聲響起,紀繁清瞥了眼中控屏,顯示“靳逍”來電。
他的怒氣值直接升到了頂峰。
他還敢打電話來?要不是因為他,夏知宜也不會突發奇想跑來探班,他們就不會去吃那頓銅鍋涮肉,自然也不會被拍到,導致被圍堵追車。
他大概就是自己的命中克星,明明和別人曖昧不清,卻要喊著喜歡他的口號,還裝模作樣地一直戴著那枚之前被他嫌棄過的耳釘,好像在刻意為這份虛假的“喜歡”增添幾分可信度。
紀繁清忽然很后悔,當時怎么沒有強硬地收回那枚藍寶石耳釘,讓他還有機會戴著招搖過市,每一次這樣在他眼前晃,都仿佛是對他曾經有多愚蠢的諷刺。
紀繁清唇角緊抿,用力地踩下油門,任憑鈴聲喧囂,心里很想在他那張臉上再扇上幾巴掌。
然而打人的畫面還沒成型,后方的面包車突然并排追上來想要超車逼停,只是車子性能有限,車速過高產生了打滑,控制不住地往旁邊扭動。
紀繁清眼神一變,迅速地點剎減速,卻還是沒躲過,砰的一聲,兩輛車撞到了一起。
隨著劇烈的一震,小型轎跑直接被頂到了圍欄上,差一點兒就被掀翻了出去。
嘭嘭嘭安全氣囊全部彈出,車子也徹底熄了火,紀繁清五臟六腑都快被震了出來。還好他提前減了速,要不然他短短29年不到的人生,就要因為這么滑稽的原因沒了!
紀繁清頭暈眼花地扶著方向盤緩了幾秒,然后彎下腰撿起手機,有些難受地滑開屏幕撥出了報警電話。簡明扼要地說清楚情況后,正準備切換界面打給小何時,車門被人從外面用力地拉動,仿佛想要強行開門。
紀繁清臉色冷到極致,以為那群神經病已經囂張到這種地步了,抬起頭往外看時,卻對上了一張焦急萬分的臉。
靳逍正抬起手肘,想要暴力破窗。
紀繁清:“……”
靳逍撞上他的目光,也愣住了,隨即收回動作,用力地拍了拍車窗:“紀繁清,把門打開!”
紀繁清被他震得頭更暈了,雪山高反的后遺癥仿佛卷土重來,他不知道靳逍到底算克星還是災星,總是神出鬼沒地冒出來,且必然是在他倒霉的時候。
第一次跟他吃完飯,他的車拋錨被他遇上;比完賽說是要跟他回家,結果他在停車場花粉過敏差點窒息;好不容易趁放假去了趟雪山,結果高反了,一睜開眼這人出現在他床上。
現在就連高架上出車禍,他也能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案發現場。
紀繁清懷疑他身上是不是帶了什么死神系統。
他強撐起身,有些煩地開啟了門鎖,咔噠一聲,門立刻被從外面打開。
靳逍矮著身子湊進去,碰也不敢碰他,只反復問:“哪里撞到了,有沒有哪里受傷不舒服?你說話啊!手腳還能動嗎?頭有沒有碰到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