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葉回工作室里的人暫時顧不上這些,大家都在焦頭爛額地配合稅務(wù)局查賬。
傍晚,紀繁清結(jié)束電話,從辦公室離開。
葉回的工作室里,有他買通的人,葉回的一舉一動,他都了如指掌。
臨下樓時,前臺又來電說有人來訪,紀繁清以為葉家還不死心,正欲拒絕時,前臺報出了肖杰的名字。
紀繁清一頓,沉默片刻,答應見他。
兩人在一間單獨的會客室見面,肖杰經(jīng)過這幾年牢獄的磋磨,已經(jīng)沒了大明星時的氣場,整個人消瘦而局促。
“找我有什么事?”紀繁清并不同情他,成年人就當為自己的行為負責,而且他說過,他該賠的也賠了,不欠他什么。
“我想讓你幫我寫歌。”肖杰交握著手,不安地動了動:“我知道以我現(xiàn)在的情況,在內(nèi)地復出是不可能的,但我還是想唱歌,沒有舞臺也沒關(guān)系,不行我就去國外發(fā)展,只要還有人愿意聽就行。”
紀繁清看著他,未置可否,冷聲問:“我為什么要幫你?”
肖杰低下頭,猶豫了一會兒才道:“葉回的事是你在背后推動的吧?”
“是又如何?”
“其實我出獄后,他也找過我,他說可以給我一筆錢,但是讓我出來指證,當年那張推遲的專輯,是因為你抄襲才導致無法預期發(fā)行的。”
紀繁清唇線一緊,神色頃刻間冷下來。
“但是我拒絕了他。”肖杰抬起頭,眉眼間有些滄桑:“我也是看到最近的新聞,才鼓起勇氣來找你。我知道你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,當年那件事,公司要考慮自己的利益,我也愛莫能助,但我想過先幫你墊付這些錢,等你后面再慢慢幫我寫歌還給我。你知道的,我一直都很欣賞你的才華。”
“你沒有跟我提過要幫我墊付。”紀繁清并不相信他說的,也不會跟他打感情牌。
肖杰自嘲一笑:“是的,因為在我發(fā)出這個提議之前,段先生找到了我,迫于某些壓力,以及他說他會幫你,我就沒有再堅持了。”
紀繁清目光一滯,重復道:“你說誰?”
“段先生,段承澤。”肖杰搓了把臉:“我以為有他幫你,你不會過得太艱難,沒想到你會選擇簽給楊戩,這件事我心里有過愧疚,但后來聽說你還能繼續(xù)念書,就沒再糾結(jié)了。再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,我走錯了路迷失過,但也付出了代價了。我知道以你現(xiàn)在寫歌的身價,我支付不起,但我懇請你幫幫我,只要你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,我一定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!”
紀繁清沉默地聽著,搭在扶手上的手用力地收緊,眼里爆出幾條猩紅的血絲,然后紅唇一勾突兀地笑出了聲。
他猛地起身道:“好,我?guī)湍銓懜瑁瑮l件只有一個,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,只要你能向葉回套出當年是他抄襲我的證據(jù),我免費給你寫一張專輯!”
言罷,推開椅子大步離去。
做到睡著為止
段氏大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