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繁清面對余稚,態度十分溫和,伸出手道:“你好。”
“你……你好。”余稚有些無措地與他握手,眼前的那只手潔白修長,與指尖相觸冰涼如玉。
他一瞬間想到“白天鵝”三個字,嗓音有些干澀:“我叫余稚,英文名叫yvae,你隨便稱呼哪個都行。”
“好。”
三人互做了簡單的問候,靳逍抓起紀繁清垂落在側的一只手,對余稚道:“先上車吧,等會兒有人來了。”
余稚點點頭,余光在他們交握的手上一晃。
司機幫他放好了行李,然后拉開了副座的車門,余稚識趣地坐到了前面,從后視鏡里瞥了眼,靳逍仍然先繞過去幫紀繁清開的車門。
他交握在身前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,臉色難以維持。
車子一路開出機場,首都的氣候干爽,陽光熱烈到有些刺眼。
“你看看有沒有什么特別想吃的,紀老師說他請客,別客氣啊。”靳逍大咧咧的聲音從后座傳來。
余稚眨了眨微澀的眼角,溫聲道:“我都行,你們推薦就行。”
“那就去吃中餐吧,紀老師說你在國外吃西餐肯定吃膩了,回國該換換口味了,正好有一家新開的中餐廳還不錯,帶你去嘗嘗。”
余稚從后視鏡里看向斜后角的紀繁清,首先浮現眼前的,是在停車場時他轉頭的一瞬間絲巾下露出的紅痕。
仿佛被燙到一般,余稚猛地收回視線:“……好。”
車子一路朝餐廳開去,車內氣氛并不像好友久別重逢那樣歡快。
紀繁清話不多,余稚也不知道說什么,只有靳逍時不時地說上幾句,大部分是對紀繁清說的,紀繁清的回應都很簡略。
余稚在前面沉默地聽著,終于鼓足勇氣般,深吸一口氣道:“網上那些言論都是不實的,我也不知道那些照片是誰拍的,剛刷到的時候,我也很驚訝,希望沒有對你們造成困擾!”
“你不用放在心上。”這次倒是紀繁清先開口:“我知道是誰在背后引導的,算起來,是我這邊有些事沒處理好,該說抱歉的是我,希望也沒有對你造成困擾。”
余稚略感訝異地再次抬眸看向后視鏡,紀繁清的臉色微冷,更襯得皮膚雪白,氣質如霜似雪,讓人不敢逼視。
原來真人,真的會比電視上還好看。
靳逍在旁邊輕嗤一聲:“他就是報復我找人撞他的事,故意膈應我!”
紀繁清又刀他一眼:“你閉嘴。”
靳逍大概也意識到“膈應”兩個字用得不合時宜,往前座看了眼,訕訕閉嘴了。
余稚早已收回視線,低垂著頭,感覺自己所有的猶豫不決和尷尬不安,都是一場獨角戲,有些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