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底不過是理智沒扛過欲望,本能戰勝了自我意志而已。
紀繁清閉上眼,給不出答案,只剩痛苦的情緒沿著心臟,傳遍四肢百骸。
他沒時間分辨這份痛苦從何而來,深吸口氣后睜開眼,當機立斷地刷開了房門。
滴禁制解除,電子門鎖咔噠一聲打開,紀繁清推開房門,里面一片昏暗,只有落地窗外的霓虹燈映照進來。
紀繁清的心往下墜了一截,雙腿麻木地往里走,穿過玄關,里間是一個很大的客廳,昏暗中沒有聽到肉體撞擊的響動,他探尋著臥室的方向,忽然,一道沉重的呼吸聲從角落傳來。
紀繁清眼神一變,停下腳步,向聲源處看去,昏暗中,有一團人影縮在角落,空氣中隱隱有血腥味飄來。
“……”他心跳加速,腦里亂作一團,試探著喊:“靳逍?”
那團陰影動了一下,沙啞粗糲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:“……誰?”不等對方回答,他又忽然暴動起來,猛地將一個重物砸出:“滾!別過來!”
東西咕嚕嚕滾到紀繁清腳下,他掃了一眼,是一個空的相框木架,大概是從墻上拿的裝飾物。
紀繁清盯著腳下的東西,緊繃心里忽然一松,他往前走了兩步,又喊了句:“靳逍,是我!”
“滾開”又一個東西砸出。
紀繁清偏頭險險避開,朝四周瞥了眼,找到墻上的燈光開光,快步過去啪地一聲全都按開。
燈光大亮,房間內的一切清晰地呈現在眼前。
地上一片狼藉,像被打砸過,靳逍垂著頭坐在墻角,四周散落了許多玻璃碎片,而他裸露出來的小臂上,全是鮮紅的傷口,血液順著手臂淌滿了整只手,又順著指尖滴落在地毯上,白色的地毯已經染上了一大塊暗紅色。
紀繁清瞳孔縮瑟了一下,有什么東西在心口重重一撞,耳膜里發出一聲嗡響。
“靳逍……”他的聲音也不受控制地啞了下去。
突如其來的光亮,刺得靳逍十分不適,他偏頭閉了閉眼,再睜開眼時,一個模糊的身影正朝他走來。
他立刻豎起戒備,手心用力地握緊那枚玻璃碎片,隨時準備發起攻擊。
鋒利的玻璃邊角再次劃破手掌,溫熱的血流沮沮流出,他恍若未覺,卻在此時聽到一聲熟悉的厲喝:“松手!”
靳逍一愣,陰影從頭頂罩下來,遮住了大半的光線,視野逐漸清晰起來,他還來不及看清對方的模樣,右手就被握住,手指被人用力的掰開。
“我讓你松手你聽到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