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紀繁清,聳了聳肩:“所以我就很快又想開了,叛逆期就這么過去了,沒有打架沒有鬧事沒有亂搞,我發(fā)誓我在酒吧就是純玩!”
話題又轉了回來,紀繁清被他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折弄得沒反應過來,上一秒還在家長里短地煽情,下一秒就表上忠心了。
恰好侍應生端著托盤過來,兩杯奇形怪狀仿佛泡著人體器官的“福爾馬林”被端上來,靳逍暫停話題,將其中一杯推到紀繁清面前:“你要的戀愛腦來了。”
白色的百利甜流入伏特加混檸檬汁中,凝固堆積成腦回路的形狀,再滴入紅石榴漿,一副大寫的“腦殘”模樣。
紀繁清看著這杯血肉模糊的東西,面不改色地端起來嘗了一口,點評道:“一般般。”
果然是鐵石心腸。靳逍心里吐槽,拿起自己那杯酒和他碰了一下:“酒要一起喝才有意思,cheers!”
兩人安靜地品了會兒酒,靳逍又讓侍應生換了幾樣酒送過來讓紀繁清嘗試,還給他特調(diào)了一杯“冰雪女王”。
藍色的液體中浸滿碎冰,上方是用薄荷和蜜瓜利口調(diào)成的極光星團的顏色,像是神秘的北極冰雪王國。
紀繁清一杯杯嘗過去,最喜歡的果然是這杯清爽冷冽口的“冰雪女王”,不愧是私人訂制的特調(diào)。
靳逍見他喝的還算滿意,繼續(xù)剛剛的話題,問道:“你18歲的時候在干嘛?有叛逆過嗎?”
紀繁清手指一頓,臉色微不可查地淡了下來:“忘了。”
“就沒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嗎?”靳逍覺得奇怪,十八歲是成年的門檻,也是考大學的年紀。
以他之前調(diào)查的資料來看,紀繁清高考后上了央音,但他分明是想出國學習大提琴的,就算留在了國內(nèi),也沒必要那么早地就簽約給了彩虹傳媒,那無異于“賣身契”。
想到這三個字,靳逍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,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,他還尚沒有察覺到。
“沒什么特殊的,就學習,考試。”紀繁清說完,將杯中酒一飲而盡。
桌上的酒又換了一批,樂隊終于登場,紀繁清記不清已經(jīng)喝了多少杯了,只覺得感官變得遲鈍起來,一時聽不出樂隊的彈奏和演唱有什么問題,他興致上頭,指著舞池對靳逍道:“你去跳個舞我看看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行?”紀繁清支著頭,斜眼看他,被酒精熏得泛紅的眼尾和唇角彎起一個弧度:“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使喚不動你了是嗎?”
說著,又拿了杯酒要喝。
靳逍制止住他的手:“你喝醉了。”
“誰說我喝醉了?”他主動湊近了些,說話間呼吸交融,雞尾酒的甜味隨著人體的熱度彌散開。
靳逍呼吸跟著一亂,聲音鼓點逐漸加快,五彩的燈光讓人目眩神迷,不知道誰先越過的安全線,兩人重重吻到了一起。
靳逍感覺自己就像一條擱淺很久的魚,終于找到了水源,唇齒相磨,他壓著紀繁清的臉,仿佛要將他拆吞入腹,從靈魂深處升起一股難言的快感。
氣溫迅速攀升,兩人額頭鼻尖都滲出了熱汗,紀繁清微微推開他,偏過臉輕喘。
靳逍啞聲在耳邊道:“你想看跳舞,下次單獨跳你看。”
“下次是什么時候?”紀繁清回頭看他,眼里潤澤泛著水光,像是醉了,又好像清醒得很:“馬上十二點了,你想好提什么條件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