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想起會所包間里的烏煙瘴氣,各路帶著面具的牛鬼蛇神,各種虛以逶迤的場面話,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,果然還是家里舒服。在老男人的襯托下,靳逍都過于清爽可愛了。
因此紀繁清沒計較他的沒大沒小,放下甜品勺,隨口問道:“你那盒抹茶粉還沒用完?”
不知道他在哪兒買的,十分合紀繁清的口味,濃郁的抹茶香中摻著三分醇苦,烤進蛋糕里顏色鮮亮好看,調進飲品里又格外絲滑順口。
紀繁清愛吃抹茶味的東西,但就算在高檔餐廳,也很少吃到這么合心意的抹茶調味。
“早用完了,看你喜歡,我又買了一盒。”
“在哪兒買的,什么牌子?”
靳逍看著他,欲言又止。
紀繁清不明所以:“怎么,不能說?”靳逍遲早要搬出去,他不能總指望靳逍幫他買,往后要是哪天想吃,他可以讓小何去買一些放家里,讓阿姨給他做。
“我托在日本留學的同學買的,他說是家私房手作館,好像沒什么牌子。”靳逍又開始睜眼說瞎話。
紀繁清哦了一聲,沒懷疑的樣子,又道:“那你把店的位置發我,我看看能不能托朋友買到。”
靳逍皺起眉,不滿道:“我幫你買不行嗎?你為什么還要找別人幫你?”
紀繁清更莫名其妙,幫他省錢省事他還不樂意?當牛馬當習慣了?
他其實想說,萬一哪天我倆掰了,我總不至于要為了口吃的去拉下臉求你吧?
但看著靳逍清澈的眼神,那些煞風景的話莫名便說不出口了。
算了,不說就不說吧,回頭私下找人打聽一下就是了。
這種質量的私房手作,大概率不便宜,總不能一直讓他破費。
說到破費,紀繁清想起靳逍送他的生日禮物,那條愛馬仕的方巾,也不算便宜了。
靳逍的年紀應該才畢業不久,他們的關系雖然說不上包養,但紀繁清也不好意思總要小孩花錢。
他吃了小半碗面,擦了擦嘴,起身對靳逍道:“跟我過來。”
靳逍不知道他要干嘛,總歸無論干嘛他都甘之如飴地跟著去就是了,只是沒想到紀繁清帶他去了書房。
靳逍第一次踏足這里,好奇地四處打量,仿佛在窺探紀繁清的內心世界,而他終于拿到了開門的鑰匙。
紀繁清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盒子,隨手遞到靳逍面前:“打開看看,喜不喜歡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