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一下午都弄了些什么?”
“那可就豐富了,你回去看就知道了。”
車子一路慢悠悠晃進香荔灣,已經到了快七點,紀繁清先上樓洗漱,靳逍去廚房繼續未做完的晚餐。
客廳開著壁爐,溫暖如春,紀繁清洗漱完換上舒適的家居服,頭發半干地垂落著,渾身的骨頭都泛著懶。
他換上備用手機,處理了幾則工作消息,然后下樓往餐廳走去。
廚房里傳出嘩嘩水聲,有人在忙碌的聲音。
餐廳內,西餐桌被布置得極盡華麗,白色織金蕾絲桌布平鋪展開,金色的燭臺上點滿了蠟燭,桌上依次擺放著紅酒、香檳、白葡萄酒,兩套面對面放置的刀叉餐盤、一個橙色的系著蝴蝶結的愛馬仕禮盒、以及一個非常粗糙的馬卡龍手工蛋糕。
紀繁清表情有些一言難盡。
真是非常、非常的直男審美。
靳逍喜歡吃中餐,但為了營造浪漫氛圍,特意做了一桌典型的法式西餐。
前菜是鱷梨三文魚切片配法棍,湯做的奶油黃瓜濃湯,主菜烤了戰斧牛排,副菜是芝士焗澳龍,還有一份松茸蒸蛋小甜品。
菜品一一上桌,配色鮮艷,賣相可觀。
“你確定是你做的,不是叫的外賣?”紀繁清懷疑地看向他。
靳逍站在桌邊擦手,淡定道:“那看來是很符合紀先生的心意了。”
紀繁清輕輕笑了一下,施施然拉開座椅落座:“good
job,有勞靳主廚費心了。”
“我的榮幸。”靳逍彎腰行了個禮。
他一身白色禮服式襯衣配黑西褲,勒出寬肩窄腰大長腿的好身材,像個中世紀的貴族,在紀繁清對面入座。
燭光搖曳,夜色動人,紀繁清穿著隨意,氣勢上卻不落下風,永遠自帶一分從容和慵懶。
靳逍注視著面前的人,眼神柔軟,舉杯和他碰了一下,低聲道:“生日快樂。”
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叮響,紀繁清有些微的恍惚。
他有好多年,沒有聽人當面說起過這四個字了。
端著高腳杯,緩緩喝下一口紅酒,高濃度的單寧迅速在口中擴散,產生一種綿密柔滑的苦澀感,然后更深層次的花果香逐漸釋放,夾雜著一絲橡木的清香。
這支酒似乎不是他酒柜里的,但紀繁清沒有心思細想。
別墅空曠慣了,突然多了個人,突然有一種被填滿的錯覺。
無論是晃動的燭光,還是壁爐里燃燒的炭火,亦或是桌上成雙成對的餐食,都給人一種類似于“煙火氣”的不真實感。
這讓他的神經被麻痹,仿佛墜入了一場溫暖的夢境中。
一場由名為“靳逍”的男巫,為了獲取他最珍貴的寶藏,而編織的一場夢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