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紀繁清家住了半個月,他已經從十指不沾陽春水,進化成上得了舞臺下得了廚房的全能型選手了。
耳邊新聞女主持機械地播報著下周天氣,多地面臨進一步降溫,讓大家做好防寒工作。
靳逍盯著微信里那張圖片看了又看,怎么看怎么覺得不放心。
“這石頭看著這么滑,能站人嗎?要不我現在過去吧,我給你當保鏢。”
紀繁清:“沒人想謀害我。”
靳逍有些泄氣,說來說去紀繁清就是嫌棄他,把他當拖油瓶。
他無奈打字:“那你自己小心點兒,山里這么冷,沒拍的時候多穿點兒,有空就給我發消息報平安。”
紀繁清:“啰嗦。”
靳逍佯裝看不見,退出來又給小何發消息,讓他把羽絨服保溫杯毛巾毯都準備好,多注意紀繁清的安全,有危險別管拍攝了先第一時間沖上去。
小何盯著手機里他一副老板娘的口吻,抖了抖身上凍出來的雞皮疙瘩,回復說知道了。
靳逍住了這么久,他和紀繁清的事小何或多或少知道一些,只不過老板的事少打聽,閉著眼睛干就完了。
準備工作結束,先開始第一組鏡頭的試拍。
以整個瀑布為背景,紀繁清站在巨大的黑色巖石上,背對著眾人回眸側過半張臉。
水流飛躍而下,冷冽的風掀起他的衣擺,他面容冷淡,薄唇平直,側顏線條清晰利落,只一雙清冷的眼里,像是裹著冰刃。
攝影師瘋狂地按著快門,沒想到他并非藝人,鏡頭表現力卻這么強。
仿佛藝術家遇到了自己的繆斯,攝影師感覺體內熱血沸騰,更加專注地投身拍攝之中。
“對,沒錯,就是這樣,再給我一個充滿殺氣的眼神!來啊……殺我!”
“……”
現場流程有條不紊地推進中。
畫面一轉,紀繁清面向眾人,撐起一把白色的竹傘,傘面微微向下傾斜,遮住了他的眉眼,只留下面無表情的下半張臉。
哪怕只露半張,也足以窺見驚人的氣質和輪廓,在巨大的山水背景下,美得驚心動魄。
“perfect!非常完美!”
站位拍完,還有坐位和半臥位,拍攝間隙還得整理服裝妝發,幾套動作拍下來,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,紀繁清凍得面無血色,更加的冷臉sharen。
攝影師很變態地愈發滿意。
小何尋機就沖上去遞姜湯和熱水袋,也顧不得自己褲腳沾沒沾到水了,忙碌的像只亂竄的鴨子。
紀繁清喝著姜湯,手指有些僵硬地回復著手機上靳逍的騷擾信息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