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應該已經得到了消息,很快各個路口上都會設置檢查關卡,他必須要快。
他不想死,但他沒有退路了,是紀繁清把他逼上了絕境。
前途盡毀,身敗名裂,所有的資金全部被凍結,還有數不清的賠償金……紀繁清想要他死,那好,不如讓他自己先下地獄!
車子最后開到一處廢棄的爛尾樓里,葉回在車里啃完一個干噎的面包,然后打開后面的車門,揪著紀繁清的衣領把他扯下車。
紀繁清手腳被縛,直接摔到了水泥地上,狼狽的樣子取悅了葉回:“你也有今天?”
說完不解氣,又朝他肚子上踹了一腳,紀繁清背脊躬成一團,硬是一聲不吭。
“你有種!”葉回的笑容消失,又陰沉下臉。
他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紀繁清這副清高的樣子,好像永遠高高在上,被打斷骨頭也不會服軟求饒一句,可他偏想看他趴在他腳下跪地求饒的模樣!
“我看你骨頭有多硬?”葉回蹲下身,一把扯住他后腦勺的頭發,紀繁清被迫仰起頭,蒼白的臉上已經有了冷汗,但眼神依然不屈。
“bangjia是會坐牢的,我勸你想想清楚,原本只是交罰金就夠了,但你現在的行為,足夠讓你吃牢飯了!”
“嚇唬我?”葉回冷笑,五指收緊,滿意地看到他眉間浮現出一絲痛色,俯身在他耳邊道:“我什么都沒有了,坐不坐牢有區別嗎?倒是你,紀繁清,你的好日子到頭了!我要讓你也嘗嘗我承受的所有痛苦!”
“呵,你有什么好痛苦的?”紀繁清冷笑出聲:“哪一樣冤枉了你?你從來都不知道知足,在周家時何鳳霞愛你,回來葉家后梁怡也愛你!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?”
啪的一聲,葉回一巴掌甩在他臉上:“你放屁!你媽根本就不愛我!”
紀繁清耳朵里一陣嗡鳴,只聽到葉回癲狂的嘶吼聲:“她明明知道了我不是她的親生兒子,卻還要瞞著我!她肯定是害怕我回了葉家就沒有你的位置了,她想讓她的親生兒子留在大城市過好日子,她想要我窮困潦倒一輩子!憑什么!憑什么我要過那種窮苦的生活!我恨她,我要讓她的兒子也嘗嘗窮困潦倒的滋味!”
“所以你故意撒謊,污蔑是她偷換了孩子!你想讓葉承東和梁怡把對她的恨轉移到我身上!”紀繁清喘息著靠在車門上,眼里閃著寒意:“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和我和平共處,你從來都只想把我趕出那個家,你想讓我眾叛親離,無家可歸!”
“沒錯!是又怎么樣!那是我的家!”葉回目眥欲裂,他永遠都忘不掉第一次見紀繁清的樣子,其實早在被葉父葉母帶回葉家之前,他就偷偷在小區外面看過紀繁清一次。
他背著一把大提琴,從外面回來,天氣炎熱,他周身卻像縈繞著一股清涼的氣息,仿佛根本不會像學校那些粗莽的男生一樣滿身臭汗。
同樣是十七八歲的少年,葉回貧窮、普通、在人群中泯然眾人,紀繁清卻芝蘭玉樹,如同一只白天鵝。那一刻自卑和仇恨的種子迅速生根發芽,那本該是他的人生!卻被紀繁清鳩占鵲巢奪走了這一切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