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真的太想擁有一個家了。
于是最終他決定妥協,可是就在這個時候,在一場酒會上,同樣的故事上演。
一個小明星從葉回那得知了他們倆的矛盾,鋌而走險給段承澤下了藥,葉回大概提前就知曉了,但佯裝不知情,只在最后時刻“好心”地跑來告訴他,眼里充滿看戲的意味。
那個小明星礙于段承澤的身份,并沒有下很重的藥,如葉回所說,催情的作用居多,并不會迷亂心智。
但有了這根導火索,潘多拉的魔盒順利開啟,壓抑的欲望得到了釋放,紀繁清推開門,滿屋子都是那兩人興奮到極致的喘息聲和撞擊聲。
那一刻,紀繁清終于明白了,他幻想中的“家”,根本就是不存在的。
人本質上就是孤獨的,而他要做的,是習慣這種孤獨。
他不需要充滿瑕疵和條件的愛。
分手,搬家,租房……紀繁清一點點開啟新的生活,不再有葉繁的影子,徹徹底底屬于紀繁清的生活。
然而大學畢業那年,葉家父母又頻繁打著關心的名義聯系他,所表現出來的溫情暫時迷惑了他的雙眼。
在他和葉回共同生日的那天,葉家父母表達出想單獨和他吃一頓晚飯的請求,且沒有葉回在場,仿佛只是單純想為他慶祝生日。
紀繁清考慮再三,答應了他們。
餐廳定的從前他們過生日會出來吃的那家,包廂里被提前布置得十分溫馨,桌上點了許多他愛吃的菜,往事一幕幕躍上心頭,就在他心理防線逐漸松動之時。
葉母開口,問他有沒有合適的導演制片的資源,葉回馬上也要從電影學院畢業了,希望他們兄弟倆往后在同一個圈子里互相照應。
一頓飯還沒吃完,就圖窮匕見了。
為他慶祝生日是假,為葉回鋪路是真。
此時的紀繁清已經在圈內小有名氣,雖然只做幕后,但也結識了不少圈內的人脈,不是葉回這個偶爾出去客串幾部戲的小配角可以比的。
葉母說得殷切,葉父時而端著架子沉默,時而語重心長地提點幾句,大有一副是為他好的樣子。
紀繁清放下筷子,心里最后一絲對親情的渴望也消失殆盡,他撂下一句“要我幫他,絕無可能”后,在葉父惱羞成怒的拍桌聲中起身離席。
深秋的夜晚,天氣冷冽嚴寒,下著很大的雨,紀繁清沒有帶傘,也沒有開車,就那樣麻木地往出租屋走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