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對他點點頭,尚算親切。
葉回到的時候,他們四人已經自成一個小團體,沒有多余的位置了。
他不甚明顯地嗤笑了一聲,轉頭去找自己小組的人,學員們自是熱情似火地擁戴他。
在攝像組各個角度的鏡頭下,餐廳一派和諧。
吵吵嚷嚷中,靳逍單手端著餐盤路過,一聲“早上好”還沒說出口,視線落在紀繁清手里的玻璃杯上,頓住了。
如果他沒看錯,杯子里裝的奶白奶白的液體,應該是牛奶吧?某人嘴唇上甚至還沾了點兒奶沫。
?
不是牛奶過敏?
紀繁清察覺到他的視線,轉頭與他對視了一眼,又鎮定自若地將杯中牛奶喝完,然后優雅地擦了擦嘴,沒有絲毫的心虛。
靳逍差點氣笑了,感情他不是牛奶過敏,他是對人比較過敏!
偏偏旁邊的林杭哪壺不開提哪壺,吃著吃著突然道:“對了,紀老師你昨晚給我的蛋糕我吃了,很好吃!我會謹記教誨,加倍努力,不會讓你失望的!”
靳逍看了眼比他只大一兩歲的林杭,有些面無表情地想,哦,原來是這樣處理的。
紀繁清則有些莫名其妙地皺了皺眉,他昨晚有多說什么嗎?
氣氛變得有些古怪,張若薇眼珠子轉了轉,低頭抿了口橙汁,嘶的一聲覺得牙有些酸。
用過早餐,各個小組都召集成員,開始第一天的訓練了。
下一場除了組內競賽,開場的時候還安排了團隊表演,每個導師小組的六名學員,要合作完成一首歌的舞臺。
團隊合作,考驗的是默契,因此大家練習競賽曲目的同時,還要抽時間合練表演曲目。
時間緊迫,大家幾乎每天都是早出晚歸,還有人默默加練到深夜。
靳逍當然不會這么卷,晚上他躺在宿舍的床上,悠閑地翻著紀繁清給他的書,其中包括一本《音樂欣賞十五講》。
這是一本鑒賞類的書,里面選取了不同時期的音樂大師的作品進行賞析,比起枯燥的理論要更有意思一些。
靳逍正翻到第九講,瓦格納和威爾第――19世紀歌劇藝術的兩座不可逾越的高峰。
他想到兩年前在倫敦皇家歌劇院看的那場《茶花女》,正是由這位著名意大利作曲家威爾第創作改編而成。
極致的光影舞臺效果,奢靡的19世紀巴黎上流社會布景,還有震撼的視聽盛宴,演出結束,全場起立掌聲雷動,經久不息。
所有的觀眾都沉浸在這場歌劇的魅力里,只除了靳逍。他能欣賞,但無法共情,因為這是一個悲劇,還是一個充滿遺憾的悲慘愛情故事。
對于他短短20年的人生來說,從來都是“我想要,我得到”的easy模式,哪里體驗過什么“失戀”、“錯過”、“愛而不得”這些復雜的情緒。
正如他現在,也不太能理解,紀繁清這么冷心冷情的人,怎么會寫的出《情終》這樣復雜、慘痛又決絕的歌。"